计划三天后出,没想到转天中午三辆马车还有车队,就离开了北境府城。
正如程雪担心的那样,不只有驻北军营的卫所出现时疫,瓦达禄城内也出现了。索性瓦达禄的县令当机立断跟守城兵一起封城,否则紧挨着的埠特县也很难幸免。
当瓦达禄的陶县令听闻李晖夫妇来了,喜得他放声痛哭。
连日来的高压已经让他疲惫,如今主心骨儿到了,他也彻底放松、泄。
李晖一行人来到衙房门前听到里面的哭声,都默契的站在原地没有进屋。
堂堂县令也是要面子的,哪能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进去。
良久,听到里面的哭声减弱,李晖这才挥手让下人推门。
泄完的陶县令此刻也平静了,忙站起身相应,拱手行礼——
“李大人、李夫人,您们可算来了。城内感染的百姓有三成,现都安置于城北方向,高军医昨天晚上到的,证实跟卫所士兵的病灶一样。”
程雪一听高军医,抬头看了眼李晖,得到允许后她带五个姑娘还有白薇一起上车。重新换条艾草面巾,在车上程雪叮嘱她们五个需要注意的事情。白薇不用叮嘱,她经历过一次,而且经验丰富。
“……总之一切行动听指挥,既然你们选择跟我出来,听话是必须要做的,明白吗?”
“是,夫人。”
小姑娘们各个眼神坚定,令人看着心里踏实。
来到城北,马车停下,当他们下来时看到门上挂了块“济善堂”的匾额。跟府城的不能比,这边是利用一间没落的祠堂改造。位置坐东朝西,典型冬冷夏热的厢房。
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儿咔儿声,郎中也有一些,但明显人手不足。
“祝萱,把带来的药粉围着济善堂撒一圈。刁秀兰,把带来的艾草加入雄黄粉,在门口以及院里焚烧……”
程雪熟练的给五个姑娘分完任务,她自己则带着白薇进入。
当看到屋里、院子,人满为患的场景,不禁眉头紧锁,喊来这边的负责人。
“咋回事,为啥这么多人挤在这,陶县令只给了这一处地方吗?”
负责这边的县衙丁小吏闻言刚想作,白薇直接自报家门,令他不敢拿架子。
“小人丁笙给李夫人请安,不是没有地方,实在是郎中不够用。城内愿意承担的郎中都在这,其他的也不能勉强人家不是。”
“来的可有给福饷?”
“有的有的,每人每天二钱银子,都按府衙定的规矩办的。”
程雪明白的点点头,扫了一圈,道:
“还有哪里?把人带过去一部分,由我负责。高军医人在何处?”
丁笙让人安排病者分流,他亲自带程雪去后院找高军医。
“……整个后院都是病重的,先前是林老先生负责,高军医昨天来了以后跟林老先生一起医治。”
“林老先生可有自己的药堂?是咱们凉燕人?”
见丁笙点头,程瑶顿时明白了。
为了融合两朝人的生活习惯,李晖特意送了一批郎中过来。不只给田、给房,还出资帮忙开药堂,为的就是让他们留在这边。
经过询问,过来帮忙的郎中基本都是那一批被送来的,没有来的郎中就是城内原有的人,也就是收复回来的北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