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西陈从始至终都是醉翁之意。
在南秦举兵攻打怀州时,西陈兵将会以一招声东击西,绕过桓阳城,直直截断桓阳城的后路,一举攻向雁阳。
而今桓阳是座孤城,独木难支。
雁阳与芜郡或还能抵挡西陈一时,但仍不是长久之计。
连年征战,南秦的民心早已疲乏,国库所留无多。
南秦会被侵吞分裂,只是时日长短而已。
“可我听高大人说,你前两日还率军出城。”
阮瑟有些狐疑地看向赵修衍,长叹一息,“我在怀州不会有事,边关事多,尚且还需要你回去。”
她暂时又不会离开。
更何况不止怀州中事,南秦和西陈的境况也需他过目。
加之敬王在雍州叛乱一事,金銮殿和朝中日日都不得清闲。
“雍州有谢嘉景在,敬王攻不入京畿。”赵修衍牵着她走回知夏苑,路上未见一人,只有风与叶的摩挲声在簌簌作响。
浮鱼腾跃,敬王麾下堪当大任的人屈指可数。
若谢嘉景那厢顺遂,或再有月余便可得见分晓。
至于怀州……
垂目,赵修衍沉思道:“再有三四日,我便回边关。”
“到时你……”
“临行时我送你出城。”阮瑟不假思索地应下,也没想再欺瞒他,“之后我会离开怀州。”
“还有些身外事需要打点。”
原本谢家人还候在柳山关,准备随时接应她。
半途横生枝节,一转近十日光景,还不知谢家会担忧成何种模样。
再者奉州那边也都已提前安排好。
是去是留,总要等她去过奉州后再下定论。
得她如此坦然的回答,赵修衍步履一停,复又若无其事地应道:“离开怀州之前,你身边多安排些暗卫和侍从。”
“绕过雍州附近,路上切要多加小心。”
走进知夏苑,阮瑟一一应下他的叮嘱,“我身边尚且有人,无妨。”
桓阳别院一事,她不会再纵容第二次。
“反而是你。”
站定在石桌前,阮瑟话锋一转,余光看向在苑门外徘徊的陈安和李太医,“从昨日到今日,你肩上的伤,换过伤药吗?”
似是怕赵修衍矢口否认,她还很是好心地提醒着,“李太医还在苑外等着。”
听高瑞所说,赵修衍肩上的伤是在怀州边关落下的。
南秦三皇子和敬王的暗卫混在攻城的兵将中,只静候着时机刺杀赵修衍。
刀剑无眼,沙场上本就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