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一向了解我的,我怎么会谋反呢!”
“先生,只有您能救我了!”
付盈萱声嘶力竭地喊着,纤细的娇躯如风雨中的娇花颤抖不已,那湿漉漉的眸子里滑下两行清泪,楚楚可怜。
“盈萱!”看着爱徒,钟钰心疼不已,失声唤道。
衙差皱了皱眉,对着付盈萱喝斥了一句:“放肆!公堂可是尔等喧哗放肆之处!”
他粗鲁地一脚踹在付盈萱的小腿胫骨上,付盈萱吃痛地叫了一声,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付夫人等付家女眷生怕被波及,纷纷地跪在了公堂上,她们都是恨恨地瞪着付盈萱,觉得她真是个害人精,事到如今,还要生事。
付夫人以及几个妯娌都是出身高门大户,前半辈子过得风风光光,除了祖宗牌位、皇帝皇后外,她们何曾像现在这般卑微地跪在公堂上。
钟钰直直地看着形容狼狈的付盈萱,双手紧紧在袖中握成了拳头,既心疼,又心软,她想上前,但终究。
“啪!”
大理寺卿重重地敲响了手里的惊堂木。
这如惊雷般的声响从公堂穿透了厚厚的高墙,一直传到了大理寺外,又引得聚在外头的一些百姓好一阵揣测与议论。
送钟钰过来的那辆青篷马车依旧停在原本的位置,戚氏就等在马车里,神情淡然地看着书,仿佛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毫无所觉似的。
这场谋逆案引来了京中不少人的关注,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
听闻今日要开审,大理寺的门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聚集在那里的不止是有那些百姓与显贵家的下人小厮,还有三月十五那日曾经去过京兆府和公主府的那些学子们。
即便站在大理寺外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众人都舍不得离去,兴致勃勃地与周围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讨论着这桩案子,当日曾去京兆府看审的人更是口沫横飞地说起当日的情形。
大理寺外,随着旭日的徐徐上升,越来越热闹,宛如一锅烧沸的水一般……
直到快午时的时候,大理寺内突然有了动静,走出了一人,正是钟钰。
此刻的钟钰面如死灰,眼里黯淡无光,就像是她心里的最后一簇火苗终于熄灭了。
那些百姓起初还以为是案子这么快就审完了,但再一看就不对劲,若是审完了,又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众人好奇地打量着钟钰,对着她指指点点,更猜测着她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对此,钟钰毫无所觉,神情怔怔地返回了那辆青篷马车。
见钟钰归来,戚氏放下了手里的书册,问道:“阿钰,怎么样了?”
瞧钟钰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戚氏也能猜到今日付盈萱恐怕又一次让钟钰失望了。
“……”钟钰嘴唇微启,喉头像是被掐住似的。
“喝杯茶吧。”戚氏亲自给钟钰倒了一杯茉莉花茶,让她稳定心神。
钟钰心神不定地接过那杯茶,慢慢地喝着温热的花茶水,眸光闪烁,耳边响起方才公堂上大理寺卿的声声质问:
“付盈萱,你可知罪?!”
“‘红凤花’的汁液有催情助兴的作用,你当日穿的衣裙上沾有‘红凤花’的汁液,分明是意图对皇上下药,是为不轨!”
“你腹中怀有杨氏血脉,还想嫁祸皇上,此为混乱皇室血脉,罪不可恕!”
“你勾结杨旭尧意图谋反,此为谋逆罪,祸及满门!”
“……”
主审官大理寺卿例举了付盈萱的种种罪状,不止如此,还宣了当日进公主府的四个学子也上了公堂,为此案作证。
更有付盈萱的母亲付夫人也如实陈述了她所知的一切,并表明她对女儿付盈萱怀有身孕一事一无所知,只求朝廷对付家其他人网开一面,她愿意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