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顿时心惊胆战,但要想活命,绝不能闭口不言,胡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王爷,青州一事,臣等半点消息也未收到,更不曾见过来自山东的奏折,定是幕后之人在半路拦截,奏折并未送到京都。”
“王章的奏折是经谁的手呈上来的?”
关善开口说道:“当日值守的是臣和于鹤,但臣并未看到王章的奏折,也不知为何会多出一份奏折。”
司华遥看向于鹤,道:“于大人是否也未曾见过这份奏折?”
于鹤将奏折合上,答道:“回王爷,王章的奏折是臣塞进去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司华遥微微一怔,随即说道:“王章的奏折是你塞进去的?为何之前不说?”
于鹤不慌不忙地说道:“臣虽然有所怀疑,却无法确定,王爷让人审讯我们四人,刚好给了臣仔细观察的机会,现在微臣已确定那人是谁,便无需再隐藏。”
司华遥闻言来了兴致,道:“说来听听,那人是他们中的谁?”
于鹤转头看向身边的三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看得三人心中毛,唯恐他会攀扯自己,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于鹤的目光落在了胡詹身上,道:“是辅胡詹。”
胡詹脸色一变,随即说道:“于鹤,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污蔑,到底有何居心?”
关善见状出声说道:“于鹤,世人皆知胡大人两袖清风,虽任辅一职,却过着清贫的日子,你无凭无据,可不能乱说。”
“王爷有所不知,臣与王章是至交,无论他去何处巡查,都会与臣写信,说一说在各处的见闻。可这次他去山东巡查,一去便是一月,未有只言片语传来,臣十分疑惑,又有些担忧,便派人前往山东,那封奏折便是臣的人历尽千辛万苦才送回来的。”
见于鹤停了下来,司华遥出声问道:“既然你的人去了山东,为何带回的奏折是参奏青州知府邝浅的奏折,而未言明青州的真实境况?”
“因为朝中有他们的人,且位高权重,臣为防万一,便只呈上了那封奏折。在臣看来,若王爷顺利拿到奏折,定会对青州一事起疑,到时查问起来,臣再将实情和盘托出。”
“‘只呈上’?这般说来,还有另一封奏折?”司华遥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于鹤微微一怔,随即说道:“王爷英明,确实如此,那奏折就在臣的家中,也是王章上呈的奏折。”
司华遥仔细查看着其他三人,尤其是跪在地上的胡詹,虽然他们低垂着头,他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却能从他们的肢体动作中找到想要的信息。
“奏章具体在何处?”
“在臣的书房内靠东墙的书架上,从上往下数第三排,从左往右数第三本书中夹着。”
司华遥抬头看了春海一眼,春海会意,随后吩咐心腹去取。
“奏折顺利被本王看到,你却并未出声言明,是否因为蒋冲交给本王的那封邝浅亲手所书的奏折?”
于鹤点点头,道:“是,王爷既知青州之事,定会派人追查,臣隐在暗处,更能现真相。”
司华遥赞赏地看着他,问道:“你为何说胡詹是那幕后之人?可有凭据?”
“审讯期间,胡大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鼓动我们串供,对外说从未收到山东的奏折。”
胡詹听到这儿,连忙辩解道:“王爷,老臣说的是实话,确实从未收到过山东的奏折,并无鼓动他们串供的意思。老臣不知到底何处得罪了于大人,让其对老臣存有如此大的敌意,仅凭此便断定老臣是奸人,老臣实在冤枉,还请王爷明鉴!”
司华遥看向于鹤,“你可有真凭实据,若仅凭此,确实牵强。”
“胡大人与东厂的掌刑千户余东海是同党,臣曾多次看到余东海向胡大人秘密传递消息。”于鹤又说出一个劲爆的消息。
“掌刑千户余东海?”司华遥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的信息,现确实有这么个人,余东海在春海被杀后,接掌了东厂提督的职位,成了赵韩青手中最锋利的刀。
春海闻言出声说道:“余东海确是东厂的掌刑千户,他们四人的审讯,便是由他和另一个掌刑千户郭长林一起担任。”
“此人可有不妥之处?”
春海想了想,道:“回王爷,奴才并无察觉他有不妥,否则也不会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由他来处理。”
“既然有人提出质疑,那便好好查查。”
“是,王爷,奴才会亲自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