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詹见状再次为自己辩解道:“王爷,老臣从未做过有负朝廷之事,也从未和东厂中人有所交集,这都是于大人的臆想,并无真凭实据,还请王爷为老臣做主!”
“王爷,臣虽无实据,但能肯定胡大人就是王爷要找之人,也只有他才能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行瞒天过海之事,而不被觉。”
“王爷,老臣以为于侍郎如此迫不及待地诬陷老臣,就是想栽赃陷害,他才是那个幕后之人。”胡詹反咬于鹤一口。
于鹤丝毫不慌,道:“若我是幕后之人,又怎会将王章的奏折呈给王爷?”
胡詹神情一滞,道:“你这是祸水东引,金蝉脱壳之计。”
“在我呈上奏折那日,胡大人本不该值守,却急匆匆赶来,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奏折,还拉着关大人一再确认,是否有遗漏。当时我便心生疑窦,事后才知,胡大人是在找青州知府上呈的奏折,只可惜蒋大人与我一样,猜到了内阁中有不轨之人,并未按照正常流程递上折子。”
“信口开河!那日确实不该我值守,只是看上呈的折子太多,怕你们忙不过来,耽搁上呈王爷批阅的时间,这才帮你们一起整理,不曾想尽忠职守,竟成了心怀不轨,真是人心不古啊!”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司华遥心中已然有数,看来这个将来的三朝元老,才是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东厂的探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启禀王爷,东西已找到。”
司华遥眼睛一亮,道:“呈上来。”
探子来到近前,将奏折呈了上去。
司华遥接过奏折仔细看了看,上面写了青州知府邝浅私开官仓的前因后果,以及他多次派人呈送奏折,却石沉大海的疑惑,只可惜王章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将奏折合上,司华遥吐出一口浊气,道:“谁忠谁奸,本王心中已然有数,本王生平最恨欺瞒,没想到这最大的蛀虫,竟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
司华遥起身,在四人面前来回走动,看得他们心惊肉跳,包括于鹤在内,倒不是他心虚,这是长期被压迫的正常反应。
司华遥走到胡詹面前停下了脚步,胡詹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紧张到恨不能一张口,心就会从嘴巴里飞出来。
“胡詹胡大人,内阁辅大臣,兼任兵部尚书一职,还曾被先皇封为太子太保。”司华遥蹲下身,道:“如此位高权重,胡大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胡詹的身子一僵,随即说道:“王爷,臣冤枉,王爷切莫听信他的片面之言!”
“都说胡大人清正廉洁,大公无私,深受百姓爱戴。本王也因此加以重用,不曾想竟给赵国养了只蛀虫。”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突然觉得胡大人和一个人很像,这个人也顶着清官的名头,蒙蔽了世人的双眼,让我们只看到了表象。胡大人可知这人是谁?”
“王爷,老臣冤枉,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
司华遥一巴掌甩在胡詹脸上,打断了他的话,“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多余的话不要讲。”
胡詹被打的脑袋一阵蒙,他不记得自己已有多久没被人掌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太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有多心狠手辣。
“王爷恕罪,老臣愚钝,实在想不出。”
“周东阳。”
司华遥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胡詹的身子明显一僵,被司华遥看在眼里,“他在山东做官做了二十余年,山东百姓人人称颂,无人质疑,甚至就连他也忘了自己骨子里是个坏人。”
“王爷,老臣不明白您这是何意?”
“周东阳回京月余,对本王颇有微词,却也只是在家中牢骚,不敢对本王对峙。可那日周东阳一反常态,在朝堂上与本王正面交锋,即便被脱掉官袍,摘掉乌纱,依旧不认罪,这分明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目的就是转移本王的视线,给你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善后。”
胡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依旧嘴硬道:“王爷,周东阳与老臣并不熟悉,认识也是在他调到京都任职后,我们除了同袍关系,什么都不是。”
“周东阳演技一流,就连本王也被他骗了,只是胡大人的演技有些差强人意,以后有机会,还需好好打磨打磨。”
不再给胡詹说话的机会,司华遥直接命令道:“春海,你亲自来审胡大人,本王要知道他的同伙是谁,山东又藏着什么秘密。”
“是,王爷。”
第61章
审完内阁的四人,司华遥心里便有了数,也就没必要多留,因为接下来是刑讯时间,他一个现代人实在无法适应,而不用刑,他们又不会招,所以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选择。
春海并未随司华遥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人,道:“来人,带胡大人去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