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秒后,周赦松开手,“学、学长!”
许嘉音还没缓过神,被他松手时无意识的一推,往前晃了晃。
周赦面如死灰:“对不起,你突然出现在我后面!”
许嘉音开始回神了,心跳从停滞变成狂跳,血色瞬间冲到脸上,逆着光,他那夹着银色圆环的耳边微微透着粉。
他把两只眼睛睁圆,“你会武功?”
周赦急于解释,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许嘉音吓得贴到窗上。
“不是武功,只是学过一点防身术,你有没有受伤?”
许嘉音像是彻底回过神了,嘴巴一瘪,按住露出短袖外的肘关节,“没事,只是有点痛。”
周赦后悔不已,他那气力,根本不是普通omega能承受得了的,还好松手够快。心里一急,他把画和道歉的事通通忘去脑后,只管去抓许嘉音的胳膊,“我看看,可能扭到了。”
许嘉音开始不甚情愿,但来的力气好大,根本没有余地反抗,两条胳膊就到了周赦手里,每回家里吃饭小江阿姨都要絮叨他太瘦,他从不觉得过,直到此刻被握在周赦手里,有了对比,他一下子觉得真是很瘦。不仅瘦,也过分白了些,和周赦那球场上晒出来的小麦色犹如泾渭。
周赦抓着他手肘扭动几下,许嘉音眉毛一皱,即时传来“咯”的脆响,“现在没事了。”
手臂滑落回身侧,热乎的手掌没能村留下太多温度,许嘉音背靠窗户,将头低向侧面,不再说话。
一旦安静下来,周赦脸€€得厉害,栩栩如生的他的画像还在两人身侧,那是谁提的笔作的画,答案显而易见。
周赦双手紧了又紧,“学、学长,那天晚上……”
又是一阵风吹,许嘉音抬起脸来,眸里闪着亮光,耐心等待他说话。
他收回视线,脑袋越地低,“那天晚上,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在心里打了不知多少遍的草稿,终于成功说出了口。
许嘉音将头偏转回去,声音有些弱:“什么?”
周赦面红耳赤,“那、那晚,没忍住亲了你,对不起!”
许嘉音意外望向他。
只是一个吻而已。
两人相对无言。
周赦咽了咽喉结,心里紧紧绷住的那根弦松了,松开后满是长久的无力感,他好像在长久的无言中感悟到答案,预备离开,许嘉音忽地出声了:“周赦……”
周赦定定看向他,仿佛等待裁决的死囚。
他仍是贴窗站着,脖子朝后扭,看了看外面的花园空无一人,然后回头来,伴随轻微的踮脚,迅在周赦唇上吻了一下。
飞鸟掠过湖面,周赦是那留不住尾羽的湖面。
他站在原地,眸中震颤。
许嘉音重新靠回墙面,歪头笑得迷人,“笨蛋,我不是说了给你亲么。”
两颗星光停在他的唇上。
周赦忽地向前,擒住他的肩膀,就要压下来,却及时止住动作,他不停偏头,懊恼自己不吃教训,差点又要重蹈覆辙,可是许嘉音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我逃不掉了。”
周赦双手收紧,脑袋低下去,衔住他的下唇。
许嘉音双手贴着墙,稳住自己不倒。远处看,他却不是正被宠爱的人,更像雄鹰叼住的一只白兔,他无所谓再被侵占一回,只是周赦有了经验,只在嘴皮摩挲,再无其他僭越。
这是一次相当克制和礼貌的吻,他久久不离去,又久久不进去,许嘉音细微地呜了声,眼里泛起冷清的水光,他急忙停了,许嘉音往前一扑,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将脸贴了进去。
“阿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