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走后,杨鸣掏出手机思索起来。
瑞市这块地界上,瀚海还没什么根基。
想要和对方摆桌子谈判,必须要请当地有分量的大哥出面。
杨鸣的手指在陶群的号码上停留了片刻,想起对方现在还躺在医院,便打消了找他帮忙的念头。
最终,他拨通了周老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杨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癞子?”周老三粗犷的声音透着疑惑,“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这样吧,到时候我陪你走一趟。”
“那就多谢三哥了。”
“我们谁跟谁啊,说这些见外话干什么。”周老三爽朗地笑了两声,“你把见面的时间地点定下来,提前告诉我就行。”
“好。”
杨鸣点点头,挂断电话后又给刘永福了条短信。
……
两天后,杨鸣坐在周老三的黑色别克车里,缓缓驶入一条老街。
街边的梧桐树影斑驳,遮住了半边天空。
车在一家木质门面的老茶馆前停下,门口的招牌已经褪色,漆皮剥落,显然开了许多年。
刘永福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在门口来回踱步。
看到杨鸣下车,立刻小跑着迎上来:“杨经理。”
杨鸣整了整衣领:“人来了?”
“在里面等着呢。”刘永福擦了擦额头的汗。
杨鸣转头看向周老三,后者冲他点点头,眼神传递着“放心”的信号。
推开斑驳的木门,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
茶馆里光线昏暗,几盏老式吊灯散着黄色的光芒。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黝黑的皮肤上纹着几条蓝色的龙,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他穿着件条纹衬衫,袖口挽着,露出手臂上更多的纹身。
当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金光闪闪的大门牙,脸上的鱼尾纹便像刀刻般深邃。
“我来介绍一下。”刘永福搓着手说,“这位是癞哥,这位是杨经理,这位是……”
“三哥?”癞子站起身,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周老三大马金刀地坐下:“我说怎么听这名字这么耳熟,原来是癞头啊。”
癞子转头朝身后的小弟喝道:“愣着干什么?给几位倒茶!”
小弟手忙脚乱地给大家斟上热茶,茶香四溢。
周老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癞头,你现在都改行干绑票的勾当了?”
“三哥,你这话说的。”癞子搓着手笑道,“我就是混口饭吃。早知道老刘是你罩着的,打死我也不敢动他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行了,既然这样,就到此为止,把人放了吧。”周老三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
“没问题。”
癞子一口答应,刘永福脸上刚露出喜色,谁知他又话锋一转,“对了老刘,你那边车队准备好了吗?”
刘永福一愣:“癞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癞子眯起眼睛,“你不是答应帮我运货的吗?”
“我……我没答应过啊……”刘永福结结巴巴地说。
癞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没答应?那你找三哥来要人?”
“癞头。”周老三放下茶杯,“人家就做点小本生意,你要运货找别人去,别为难他。”
“呵呵呵……”癞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阴冷,“三哥,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在瑞市根基深厚,我可不敢和你比。但是我这些兄弟也要吃饭,对不对?”
周老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如刀般盯着对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癞子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我找老刘合作,可没打算让他白跑腿。钱该给多少给多少,之前都说好了,是他自己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