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段时间他和萧禹知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突然要分开难免不适应。
宁鹤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哦,我知道了。”
明明以前他也是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生活,以前萧禹知也经常出差,但是这次萧禹知出差后,宁鹤却感觉家里突然变得无比冷清。
萧禹知走后第二天,y市就下起了大雨。
连续几天的暴雨让y市这一座繁华的大都市陷入了沉闷当中,连带着让城市里的人们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y市黑云压城,闪电和大风片刻不停歇,乎真的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外面无时无刻不在下雨,宁鹤哪儿都去不了,这几天基本上是萧宅和训练馆两点一线。
这天周三,宁鹤结束训练后打算照例去看宁梦。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宁鹤都保持着每周去医院一次的频率。
朱逸把宁鹤送到医院后宁鹤并没有让朱逸一起上去,而是自己独自上楼了。
到达病房所在的楼层后宁鹤没有直接去病房,他照常去了护士站,询问护士宁梦近一周的情况。
宁梦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既没有恶化,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每次到医院宁鹤心情都很沉重,即使知道答案可能和上一次大差不差,宁鹤还是坚持每次来都问一次。
“好,我知道了,谢谢。”宁鹤得到答案后轻声道了声谢后便准备转身去病房,但护士却叫住了他:“宁先生,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你下次和你的亲友说一下吧,不要一大群人一起来。”
护士本是好心提醒,但是宁鹤听后却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他在y市孤苦无依,宁梦和她的父母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哪儿来的亲友会来看她?
还一大群?
按理来说应该只有自己和萧禹知会来看宁梦才对……
“我妈就我一个亲人。您搞错了吧,他们是来看其他人的也不一定。”这层是病房,整一层共就五个病房,住了三个病人,虽然护士搞错人的几率小,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护士一口否决宁鹤的说法,“刚才来的那个男的和你长得至少有八九分像,而且一来就说要找宁梦,我怎么会搞错?他还没走,你现在去病房还能看到他。”
随着护士话音落下,宁鹤体内的血液一寸寸凉了下去。
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宁鹤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护士所说的那个人是曾维。
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又是怎么知道宁梦在这儿的?
他想干什么?
脑子里有无数念头闪过,宁鹤脸色大变,他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腿比脑子快,甚至没来得及和护士说再见,便朝病房飞奔而去。
宁鹤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宁鹤没有任何犹豫,推开了房门。
宁鹤推门而入的瞬间,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便都汇集到了他身上。
宁梦的病房从未如此热闹过。
房间里站着五个人,男女都有,曾维也在人群当中。
除了曾维,其他人宁鹤都不认识。
宁鹤进来之前他半蹲在宁梦床边,脸上虚伪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病床对面也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手上拿着相机,似乎是在拍照,而其他三个男女正聚在一起说笑。
宁鹤对曾维没有一丁点好印象,现在又见到曾维带来的陌生人在他母亲的病房里嬉笑,宁鹤几乎是瞬间怒从心起,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冲上前一把把曾维拽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曾维因为宁鹤的动作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他下意识地想要发火,但是看到宁鹤后却硬生生压下怒火,笑了起来:“宁鹤啊?好久不见,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曾维语气柔和,但宁鹤却实打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恶心。
恶心至极。
宁鹤看了眼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宁梦,心中顿觉疼痛,他站在宁梦床前,对曾维怒目而视:“谁是你儿子,曾老师,乱认儿子可不是个好喜欢。你想干什么?”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曾维以前巴不得和宁梦母子二人撇清关系,现在却主动暴露二人的关系,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不得不让宁鹤多想。
曾维没想到宁鹤这么不给面子,他的表情有瞬间的皲裂,只是这次他还没说什么,几人当中唯一的那个女人看了曾维一眼,曾维接触到女人的目光,不甘心地闭嘴了。
女人热络地上前挽住宁鹤的胳膊,她大约三四十岁,举止气质都十分十分优雅,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章嘉,是你父亲的现任妻子,你应当叫我一声阿姨。”
宁鹤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闻言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对曾维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感,即使这个自称叫做章嘉的女人并没有对他表现出恶意。
章嘉也不在乎宁鹤的冷淡,继续道:“孩子,曾维都和我说了,我知道你对你爹有怨气,但那也是你母亲出轨在先啊,你怎么能把所有事情怪罪到你爸爸身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章嘉话还没说完,宁鹤就冷声打断了她。
宁鹤太了解曾维了,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肯定是章嘉上次在网上看到了那个视频,而曾维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又在自己现在的妻子面前造宁梦的谣了。
宁鹤六岁之前还小,长相还没定型,曾维还能和别人说宁鹤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现在宁鹤长大了,他长得几乎和曾维一模一样,曾维没有办法闭着眼睛说自己和宁鹤没有关系,于是只能通过污蔑宁梦,用宁梦的不堪来衬托自己的清白和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