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自己面前造谣自己的母亲,无名的怒火自宁鹤心中熊熊燃起,他不明白曾维怎么能坏成这样,宁梦明明都离开他了,他还不愿意放过她。
宁鹤怒火攻心,紧紧攥紧了手,他看都没看章嘉一眼,他直直看着曾维嗤笑一声,沉默许久,最终却只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要你开心
宁鹤不知道曾维现在带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来医院干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甚至无心和章嘉争辩,他们无脑相信曾维,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别人想要相信的,宁鹤现在只想让曾维赶紧滚出去,不要扰了宁梦的清净。
宁鹤的指甲已经嵌入了皮肉,天知道宁鹤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对曾维破口大骂。
“你这孩子,怎么和长辈说话呢。”章嘉并没有在意宁鹤的语气,不知道曾维和她说了什么,她对宁鹤表现得很包容,章嘉语气充满无奈,“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过得很苦,可这也不是你爸爸造成的呀。这次我们可是费了好多功夫才……”
“和我无关。”宁鹤的声线冰冷至极,他不想迁怒章嘉,但是他实在不想听对方说话。
宁鹤强压着怒火,再次打断了章嘉,他不想在病房和曾维撕破脸,宁鹤语气不耐,“我和曾维没关系,和你更没关系,别在我面前摆长辈架子。你愿意信曾维这个渣滓你自己信就行,不要在我和我妈面前碍眼,现在请你们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宁鹤站在五个人的对面,分毫不让,他说话毫不客气,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呃,话不能这么说……”章嘉似乎也没想到宁鹤这么直白,她面露尴尬,她还想说什么,但是之前在和她说话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了,“嘉嘉,你就别和他废话了,不识好人心的东西。你指望他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来?都出来卖了,果然婊子的孩子还是婊子。”
男人虽然是在和章嘉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宁鹤,显然这话就是说给宁鹤听的。
“啪——”
男人话落,宁鹤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骂他可以,但是他不允许别人骂宁梦。
特别是那个人还是曾维身边的人。
“你嘴巴给我干净一点!你妈才是婊子!”宁鹤胸腔积攒的怒火瞬间全盘炸开,也不顾这里还在医院,挥拳向男人脸上打去。
随着宁鹤的动作,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对面虽然人多,但是宁鹤年轻力壮,又因为近段时间的锻炼和训练,打起架来极有技巧,对方四个男人竟然没在他手中讨到一点儿好。
要不是护士听到动静及时找来了保安,宁鹤说不定真能一人打趴对面五个。
宁鹤脸上也挂了彩,衣服在混乱中被扯坏,他被赶来的两个保安团团围在中间,对对面五个人怒目而视。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同样让人心惊。
萧禹知走进病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这是怎么了?”萧禹知径直走到宁鹤身边,低声问。
突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宁鹤愕然抬眸,便猝不及防地与萧禹知带有些担忧的眼神对视上了。
“萧先生……?”宁鹤喃喃唤道,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萧禹知淡淡“嗯”了声,看了眼身后的朱逸,朱逸会意,立刻给萧禹知递上了外套。
萧禹知给宁鹤披上外套,外套是萧禹知的,一直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对于宁鹤来说大了些,但却刚好可以完全遮住他被扯坏的衬衫和此时狼狈。
感受到萧禹知真实存在,铺天盖地的委屈代替了愤怒,他什么也没想,直接伸手抱住了萧禹知。
宁鹤的动作让在场除了朱逸外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可他毫不在意。
萧禹知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和凛冽的寒气,但他的身姿依旧笔挺,能为宁鹤遮挡一切风雨。
萧禹知轻柔地回抱住了宁鹤,全程没给其他几人一个眼神,只冷声对朱逸道:“把闲杂人等请出去。”
萧禹知这话虽然是对朱逸说的,但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他的话,不用朱逸行动,保安和护士就纷纷上前,强硬地把曾维五人赶了出去。
朱逸也跟着人群默默退出了病房,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人都走后,萧禹知才轻抚着宁鹤的脊背,安慰道:“他们都走了,没事了。”
宁鹤不语,他只是静静抱着萧禹知。
他现在脑子很乱,曾维的突然出现让宁鹤失去了理智,心中各种情绪混杂,分不出个胜负。
许久之后,宁鹤才稍微平静了些许,他把头从萧禹知的怀里抬起来,闷声问:“萧先生,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萧禹知明明说要一个星期的。
宁鹤强装镇定,可声音里依旧有显而易见的哽咽,萧禹知没有戳破宁鹤的伪装,他答:“想快点见到你,事情解决完了便回来了,想着今天周三,你应该会来医院。”
语毕,萧禹知又亲了亲宁鹤的额角,“我去外面等你,你和你妈妈好好说说话吧。”
今天被曾维在病房这么一闹,宁鹤心情肯定不会好,萧禹知选择把空间留给宁鹤和宁梦。
宁鹤微微点了点头,沉默着松开了萧禹知。
萧禹知走后,宁鹤缓步走到了宁梦床边。
宁梦今年才三十六岁,也被蹉跎了三十六年。
从出生到现在,宁梦几乎可以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上次萧禹知问宁鹤,他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宁鹤当时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