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嘲道:“好歹还能让人肤浅的喜欢,年轻的总归比年纪大的更活泼可爱,虽然有时不太懂事,但死板的有什么意思?他这样刚刚好,鲜活得更叫人看了开心。”
时玄兰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沉默,好半晌才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可担心着别成了短命鬼。”
秋月白抬眼。
“……他就是短命,我也愿意守着他。”他缓缓道:“我守着他到死、到海枯石烂山崩地裂都行——不用你来操一点心。”
乌雁雪
冬日里,许多人都不爱外出了,少年们也穿上了更厚的衣裳,依旧东升西落的习武。
秋月白是在第三天感觉到的不对劲。
原先他觉得冬天里更安静些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很没有道理的事,但是后面看见了愈发多的傀儡人就开始觉得奇怪——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见了。
起初他猜测是不是得意楼的人在暗中准备出发围剿春风殿,但连着去找了两天时玄兰都在,这让秋月白很是怀疑。
——如果是要去围剿春风殿,那时玄兰应当带着人一起去才对,他既然在这里便说不通。
秋月白觉得一时间脑中思绪阻塞,有一块地方没想明白。
时玄兰看见秋月白并不觉得惊讶,秋月白的行为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在盯着自己,但就算这样,他好像也一副无所谓——甚至很享受的态度。
分明之前闹得那般沸沸扬扬,但到了现在,时玄兰反而悠闲了许多,两个人互相牵制,秋月白就在等他行动,自己也好行动,可如今时玄兰却并没有要动的打算。
那自己该做什么?
陆绯衣已经联系不到了,他现在只能试试联系温然。
信送出去两日,了无音讯。
现在已经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不对——是完全不对了。
那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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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大雪纷飞。
“吱呀——”
门被人推开。
时玄兰抬眼,看见秋月白正背光站在门口,身长玉立,带着一身的冷意。
他的背后是飘扬的雪。
时玄兰放下笔,拢着袖子温和地说:“你又来了。”
“……”秋月白将门关上,室内温暖得不像冬天,“你也说我二人相依为命,如今我不忍见义父孤独的坐在这里,便来相陪,如何?”
时玄兰笑了:“那可真是好极了,倒是希望你真心陪我,而不是为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秋月白不置一言,找了个位置坐下,却见前面五步的墙上挂了一把没见过的刀。
刀的体量与二十四桥差不多,古朴非凡,带着沉稳与杀气。
秋月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时玄兰瞧见他的目光:“……那个是饮黄泉,是我的刀,近日里才取出来透透气,你未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