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绕来绕去的讲话,他又不擅长这个。
但显然,解语臣比他道行高。
三两句话而已,人家游刃有余,他却已经开始头大,觉得疲惫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很早就酸解语臣,酸他那么久远的过去就帮过黑瞎子,也酸现如今,这两个人两相见面默契的侃来侃去。
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关皓知道自己这是拈酸吃醋,开始思维劈叉了,可解语臣说的话到他耳朵里,哪一句都是怎么听怎么挑衅。
他就是幼稚,他就是无能狂怒,他就是忍不住冷淡下去,连带着松开了牵着黑瞎子的手。
牵着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一个没底气才要拉手的男高中生。
我是个男人。
aan,apowerfulan。
我不。
关皓:心情复杂,想不通,已较劲。
手指被放开的一瞬,黑瞎子微微错愕,下意识勾了勾关皓的手。
更让他意外的是,关皓没理会,细细看去,竟像是有点暴躁了。
“你可以试一下。”关皓声线本身就冷冽,态度一不热切就显得他恼了,即便他并无此意。
可能吧?
“我的‘千金’”关皓像是觉得这问题有点荒唐,除了性命和所爱,没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他嗤笑了一声,冰凉的傲慢爬上来,让霍秀秀有些心惊肉跳,黑瞎子也懵了一下,频频借着墨镜瞄他。
关皓道:“解老板若真有那般重托,‘千金’一诺而已,我已诺必诚。”
霍绣绣瞧他,关皓眉眼疏离客气,方才温润的样子,全然散去了。
原来这人内里也是包着一块儿暖冰的,合适的人攥着,就是趁手玉,不合适的人攥着,就是刺骨霜,寒凉的绕上脊背来,像皮肉贴着铁,让人牙颤。
黑瞎子觉得指尖稍凉,锲而不舍地伸手去勾关皓垂落的右手,关皓手指微动,由着他牵了上来,慢吞吞地替他暖着。
倒是解语臣听得关皓这硬邦邦的回应怔愣了一下。
他直觉自己被呛了,但思量关皓的身份,还有人话里这睥睨的意思,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解语臣想得很开。
管你呛不呛我,只要这笔“生意”落到自己手里,优势占尽,其他的就无需在意。
所以,他相当友好的勾起唇来,甚至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地得了一空白支票,心情甚好。
解语臣生得美,一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潋滟的光华。
“关小爷说的是,这满京城旁人做不到的,也唯有您做得到了。”
听着解语臣这话,关皓气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