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蹙了下眉头。
木玄澜是不是对他有点太过信任了?
以前景霖与木玄澜合作时,木玄澜之性格不可谓之不谨慎。如今面对一个外人,明明对他有所疑惑,却还是全盘托出。
这是否不太合理?
还是说,木玄澜想提醒他什么?
行至门前,木玄澜转过身,对着景霖作辑,鞠了个躬。
“大人,到了。”
景霖的心在这一瞬间突然提起。
不知为何,心乱如麻。
他将一只手抚上门,却没有推开。
指腹静静擦拭木板上的花纹,景霖眼睫垂下,试图降下突然烦躁的心情。
木玄澜似有所感,抬头道:“大人,需要属下陪同吗?”
景霖呼吸一滞。
木玄澜认主认得也太快了。
莫不是早发现他的身份了?
“……不需要。”景霖挥了挥手,让木玄澜退下,“你家世子殿下有伤人的癖好不成?”
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怎么还需要陪同?
木玄澜:……
“没有。”木玄澜尴尬道,“世子殿下民间蹉跎二十余年,性格却是活泼的很。想必与大人聊天会很投缘的。属下告退。”
景霖奇怪地看了木玄澜一眼。
木玄澜也深深看了景霖一眼,然后咬紧嘴唇,作了个辑转身离去。
景霖推开了门。
他环视一圈,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景霖沿着门边走了一圈。
窗外似是飞过了一只木色信鸽,一晃而过,景霖也没怎么注意。他的手顺着步伐拂过木椅,窗棂。鼻尖闻过香炉中散发的味道,是淡淡的檀香味——他已经很久没闻到过这味道了。
这屋中布局,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主座上,还留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腾腾地冒着热气。
——之前这里还有人的!
景霖的手僵住,警惕地扫视周围。奈何他身子早年前已经受损,如今功力相较之前不足七成。若这位世子殿下武功比他高强,想要瞒着他藏匿身份是件很容易的事。
“殿下是不愿与在下相见?”景霖问道。
他手腕一翻,抽出了自己头上的发簪。
——为防打草惊蛇,进木家的门前景霖就已经把身上的暗器藏给花鸢棋了。只留了一个发簪防身。
发簪一转一扭,里面则有根淬毒的剑针。
身旁的帘子随风漂浮。
墨发倾下,景霖走到正堂中央,将发簪藏至腕内侧,作了一辑。
“殿下,我能助你灭了这昏庸无道的国君。你是旧王朝世子,你该拿回本属于你的东西,这是为你的权。淮王伤我至亲,我也该报仇雪恨,这是为我的道。更何况如今国不国君不君,我大淮生灵涂炭,这是为那些流离失所的黎民百姓。”
景霖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正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