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楚韩两位大人不是宋云舟的人,那么在朝中他们并没有反驳,这是否代表他们与自己的目标一致?
若巫阁曳不是楚韩两位大人的人,又为何要如此支支吾吾的。这是卜到了什么大凶之兆不敢上报,还是其他的原因。
“这,下官也是有所疑惑。”巫阁曳叹了口气,“吉时不定,但总是游走于这几日。或许是要等摘星台建好后,才能彻底确定。”
“还有巫太常算不出的事情?”
巫阁曳垂下头,摸着拂尘:“有的。算不出,也窥探不得、改变不得。”
林珏正欲说什么,巫阁曳坦言道:“林大人,您在下官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下官算出的卦,下官可以担保无误,这并不是受了其他大人的‘提点’。”
林珏目视巫阁曳,眉间细微蹙动。
巫阁曳言明了,就转过身,心道林珏的话该是问完了。
不料他抬脚欲走,林珏却突然开口。
“巫大人是在为谁算吉时?”
巫阁曳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珏望着巫阁曳的背影,一双眼已是洞察人心。他甚至好心地给巫阁曳抛了个台阶下。
“是在为我们的陛下么?”
那个背影僵在原地,不久时,头缓缓点下。
“正是。”
淮国气运将尽,但他确实是在为大淮的陛下算卦。
陛下陛下,帝王之星,即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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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与邈了一眼景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很快聊回正题:“沈遇汶和林珏有问题,你们要造反,要么杀了他们,要么让他们也反水。”
景霖和宋云舟来时是跟着上官远的,从西南一路来,已经从上官远嘴里听了不少。被安顿在崔兰楼时,也听了些闲言碎语。
“听说了。”景霖神色一凛,讽道,“不知道在弄什么名堂。”
楚嘉禾则把问题从头至尾地复述一遍:“首先,他们急不可耐的升职就很可疑了,量在他们公事办得不错,就先不追究。其次,便是自相矛盾。”
韩与嗯道:“明明自己也不喜陛下发癫的脑子……”
“却日日去太常寺盯丹药,去护国寺烧高香。”
“护国寺么。”宋云舟耸了下肩,答道,“香火钱隐而不报,自昌王倒台后便全心跟了我。而我尚在西北无法提醒,许是漏出了什么马脚。”他站在景霖身后,身子瘫在景霖肩上,蹭着脖颈:“待会去探一下。”
景霖一指弹弹走了宋云舟的脑袋,面不改色继续道:“其中主要行事的人该是沈遇汶,林珏是个作伴的,专门用来混淆视听。”他道:“武太尉已经在朝上提了一嘴宋云舟,林珏眼尖,回去之后必定会同沈遇汶说。虽然宋云舟行踪还未透露,但疑心既起。护国寺……沈遇汶还会再去一次。”
楚嘉禾也道:“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借递还文书一事旁敲侧击了一下,那日沈大人就不在御史台。而我问林大人,林大人则同我说他被陛下召见了,却是道劝谏。前脚才去太常寺,后脚又去制止陛下,岂不矛盾?况且我一提要去解局,他便回绝了我,这只能说明,林大人撒谎了,那日沈大人不见,去的根本不是皇帝那。”
“是护国寺。”韩与猜道,他支起二郎腿,把茶盏放下,一副了然于心的从容模样,“今日朝会言语不对,沈大人是发现端倪了。”
盖碗被景霖轻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