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院落,婢女在倾心歌唱,楼催斜过眼,默默看着窗内共事的几人,她浅浅一笑,又落下手弹起古琴。
琴声婉转,轻灵静心。
从府外听来,也是怡人心脾。
府中有人层层把守着,屋内的话传不出去半分。
“所以就挖了个坑。”景霖道,“提早搭建摘星台的日程。”
建造摘星台,人力物力皆不可失。更别说皇上给的期限了。
沈遇汶和林珏两人前几日还在制止这件事情,今日贸然提出,意欲何为?
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缺口。
也是个引狼入室的机会。
建摘星台请来的工匠就定然不止宫中的了。
沈遇汶是想让宋云舟假扮工匠混入其中,再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多好。”宋云舟道,“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他们要请君入瓮,那他们便将计就计。
“所以为官之道……”韩与眯了下眼,“还是在于手上掌握的消息有多少。”
沈遇汶和林珏并不知道韩与和楚嘉禾是哪边的人,也不知道武樊是哪边的人。
所以他们这场局,可能一开始就会败。
即便拥有强大的头脑又怎样,没有秘密的人在朝堂是站不住脚跟的。
景霖和楚嘉禾并未言语。
韩与一愣,疑道:“你们两个,不忍心?”
楚嘉禾哑然失笑:“韩大人不涉科举官荐,大概是体会不到这类心情了。”
“没什么忍不忍心的。”景霖盖上盖碗,吭哧一声,一如他清淡的音色,“不过是成王败寇。”
韩与单挑一下眉,眼睛一转,和宋云舟对视一番。
宋云舟若有所思。
“行,接下来做什么,怎么做。”韩与对楚嘉禾道,“那个巫阁曳是你这边的人么?”
巫阁曳朝上说的那一番话,凡日皆大吉。是受的谁的旨意?
楚嘉禾脑袋一歪:“不是,他只是比较识时务。以往听过我几句规劝罢了。”
“不用管他。”景霖凭空冒出四个字。
韩与和楚嘉禾的视线都朝他投去。
景霖嘴唇动了动。
太常寺看似在为皇上谋事,但他们听命的其实是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