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还将云怀大师留在宫中,让他继续测算皇子们的生辰八字,甚至还把皇亲国戚的生辰八字都拿来,让他好好算上一算,到底有没有真正的龙德国印。
圣旨只是禁足沈渊,但没有下旨不许人探望,当天宁策和沈昭就一起去王府看沈渊。
沈渊也没瞒着,反正都是自己人,就把在承干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就是龙德国印的命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对沈昭他们也好。
沈昭那暴脾气直接就炸了,要不是沈渊拉着他就要直接找沈青干架去。
沈昭:“你拉我干什么,那玩意儿就是欠揍!”
沈渊:“你就算揍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让父皇觉得你为了我去揍沈青,更加证实了我龙德国印的命理,都能让你为我教训沈青了。”
宁策气得咬牙:“明明是没影儿的事,王爷您的命理是国印贵人,跟预言又对不上,就算陛下疑心重也不该直接将王爷禁足。这也是看将军不在,要是将军在金陵,陛下绝对不会就这样对待王爷。”
这会宁策就琢么着要不要一会传信给将军,信上就说:将军您不在,别人就都欺负您媳妇!
沈渊看着宁策。
宁策:“王爷您别拦我,这么大的事不能不让将军知道。”
沈渊笑了:“我没打算瞒着他,不过信还是我来写比较好。”
在沈渊的认知里,既然跟裴靖安在一起了,那就是福祸与共,从来没有什么自己背地里承担一切苦难的想法。
他一个人扛着,要是没有能力一辈子都能瞒得死死的,但凡有一天让裴靖安知道了,裴靖安得多难受?
当然,沈渊知道裴靖安那边也不容分心懈怠,所以他会在信中写的清清楚楚,让裴靖安放心他有能力解决这次的麻烦。
他相信裴靖安会像自己相信对方一样相信他。
当天沈渊就把信送了出去。
那边裴靖安接到信后着实有些担心,可最终也确实如沈渊所想那般,选择信任沈渊自己能吧事情解决好。他回信给沈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需要人手就去找宁策。将军府的府兵也都交给沈渊调遣。
裴靖安一贯刚强,做什么事都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架势,可跟沈渊在一起后他就留了后手。
金陵将军府的府兵其实有明暗之分。明面上的府兵就是按照规格制度来的,但暗地里还有一队精锐。
离开金陵之前裴靖安就交代宁策,一切以沈渊的安全为主。真要出了什么意外,到了某个地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好沈渊。
书房里,沈渊看着裴靖安的回信,不自觉地笑出来。
“你还能笑得出来,看来是没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渊惊喜地抬头:“师兄!”
来人正是御慎。
御慎笑着走进来,身后是南星。
“王爷,我出去买东西回来,刚好就遇上了慎公子,您说巧不巧?”南星看这两日沈渊都没什么胃口,就想去桂顺斋买点酸枣糕给沈渊开开胃,回来时刚好看到御慎走到王府门口。
御慎明显是骑快马赶回来的模样,还带着一身风尘凉意。
“听说你被禁足,我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怎么回事?”
沈渊让南星去泡茶,泡御慎最喜欢的西湖龙井,边说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御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浮现冷色:“荒唐!不过是几句不知真假的预言,就惹得他这般猜忌!若未来真的可以预判,那所有人都直接躺平好了,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没必要争取,反正一切都是注定的,该是自己的跑不了,不该是自己的也得不到!”
沈渊几乎未见过御慎这样恼怒的模样。
他这位师兄总是淡如水、温如玉的性子,又带着些随意洒脱,可这会却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沈渊:“父皇一向如此,他之前能因为预言抬举我和诚王叔,现在自然也能因此忌惮。”
御慎皱眉:“你龙德国印的命理能瞒得住?”
师父和师兄都知道自己的生辰,沈渊不奇怪,这世上应当没有师父不知道的事,而师兄得师父真传,知道自己的命理也不足为奇。
沈渊点头:“我的生辰八字一开始就被做了手脚,绝对查不到。”
要真能确定他就是龙德国印的命理,现在也不会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御慎:“可也不能就这样下去,皇帝多疑,必然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他现在只是对你禁足,或许是还稍微顾念父子亲情,可时间长了他心中的怀疑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你一样会很危险。”
泡好茶过来的南星也连连点头。燕王冷血无情,又一贯狠心,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沈宣死了都不见他有多难过,对王爷又能有什么父子之情?
南星:“陛下一病许久,御医们也都没什么有效的法子,陛下的心情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迁怒到王爷身上。”
御慎:“若是皇帝的病情再没有好转,只怕对你会更加忌惮,更觉得是因为你天命加身,他才会久病不愈,到时候必然会对你下手。”
沈渊端着茶抿了一口,淡淡笑了笑:“师兄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对。”
御慎叹气:“你从来都不愿意让我和师父插手你的事。但阿渊,我是你师兄,护着你本就应该。其实这件事要解决起来不难,只要让皇帝的身体好转,且能好转的原因还是跟你有关,如此你眼下的困境便可以解了。”
几乎一瞬间沈渊就明白了御慎的意思,当即紧皱眉头:“不可!若是让父皇知道师兄的体质,日后必定要将师兄长囚宫中!绝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