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我相信自己不会弄错,就是同一拨人。”
裴靖安:“农温玉自杀得那么硬气,怕也是担心我们会发现灭口巫炎山庄也是他的手笔。”
沈渊:“农温玉跟巫炎山庄没有半点关系,他这么做也定然是幕后之人主使。”
话落,沈渊和裴靖安相视一眼。
现在他们基本可以确定逼迫巫炎族放出预言的人是在针对沈渊,而如果这人也是农温玉背后的人,那事情就严重多了。
究竟是谁,不仅大费周章地设计沈渊,还在漠北兴风作浪。
这人到底跟沈渊有何仇怨,又或者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对大燕不利?还是打算通过什么迂回的做法再次设计沈渊?
秦敬的目光在沈渊和裴靖安之间转了转,微微一笑:“看来你们二位还有事瞒着我。”
沈渊:“这不是很正常?秦大人当也没有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秦敬:“至少跟农温玉以及巫炎山庄有关的事我可半点没藏着。既然要破案,那二位不能独独就瞒着我一个吧!”
沈渊:“幕后的人可能跟我有点过节。至于这么说得依据恕我不能奉告,秦大人觉得这条信息能有什么作用?”
秦敬:“哪个位高权重的人没跟人结过愁,自己没放在心上的事可能在别人那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那个资格跟瑾王殿下结仇,还得有那么大的能力做到这么多事,有这样本事的人绝对没几个。不过就算这样也顶多能缩短一些范围。”
沈渊:“缩短不了多少,此人是朝廷中人的可能性不大,江湖人士中的能者众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上哪找去?”
裴靖安:“我也觉得多半不是朝廷中人,只是江湖上的势力本就不少,更何况还有一些隐世而居的宗门或者家族势力,也都不容小觑。”
秦敬摊手:“那没办法了,我在江湖上可没什么人脉,这事不好查,就算真能查出些苗头来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事情就好像进入了死胡同,如果不能在江湖上找到线索,很难继续调查。
江湖和朝廷多数时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朝廷以律法约束江湖,但在律法之内也允许一些“江湖活动”。只是大多数时候对于江湖的一些事还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威胁到朝廷的利益,朝廷也懒得花费太多心思去管束。
跟秦敬分道扬镳后,两人回到瑾王府。
裴靖安直接说自己认识一些比较有身份的江湖朋友,他会传信给这几个朋友问问情况。
沈渊:“我也可以找师兄帮忙打探。”
裴靖安:“你师兄常年混迹江湖,武功高强,人脉应该不少。我这边也请朋友帮忙,双管齐下,应该会有些收获。”
沈渊:“但愿吧。”
裴靖安:“就算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再得到消息之前你有什么打算?”
沈渊眯眼:“沈青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会死心,他只会更加拼尽全力去争夺皇位。我得让他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很强大,沈渊觉得自己现在接触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裴靖安在离开漠北之前已经做过仔细调查,认真搜查过农温玉的住处,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一副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身形高挑,气质出众。
但这个男子没有五官。
显然那是农温玉故意为之。
他画的定然就是那幕后主使,也就是他深爱的男子。可即便是作画,他也谨慎地没有将心爱之人的容貌绘制于纸上。
必然是爱之深切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可能没什么大的帮助,但裴靖安也还是将那副画带了过来。
这会在将军府的书房中,裴靖安将画拿出来给沈渊看。
即使没有五官,但那种气韵还是能跃然于纸上。
这需要被画的人本身气质出众,作画的人也得技术高超,且投入很深很深的感情,唯有这样,才能在连五官都不画出来的情况下将一个人的气韵展现出来。
农温玉对郎云争无情狠辣,但对另一个男人却情深义重。
诚然农温玉也算不得一个良配。
几天过去,沈渊还在研究那幅画,带回王府书房天天看。
虽说没有脸,但这也算是他们手上唯一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
农温玉用情至深,即使他有意不画五官以隐藏,但说不定在某些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画出一些特别的信息。
至少从画中可以推断,幕后之人很大可能是个年轻男子,穿着打扮是江湖风,气质出众。
沈渊尝试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给心爱的人画像,他的确会对很多在旁人看来不显眼、不重要的细节严格要求。因为是自己的爱人,所以不愿意有半点马虎。
另外还有一点让沈渊比较在意——画像不画脸,这种事其实有点忌讳。
如果是虚构的人也就罢了,但如果是跟自己认识的人,或者是朋友,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画人不画脸就不好,关系越亲近,负面影响就越大。
虽然这事没有多少根据的民间说法,但喜欢一个人时就是这样,遇到一些自己从前完全不在乎、不相信的事,也会因为自己有了在意的人而保持敬畏之心。
这么想来,好像农温玉故意不画脸的可能性不大。
沈渊想了想,突然记起以前在长门行宫时,曾经跟师父和师兄一起作画,用到过一种很特别的变色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