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出沈渊即将继承皇位的消息后不久,这两国就送来了恭贺文书,并表示会派遣使团前来道贺。
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定,三国一直是三足鼎立,有哪个国家新君继位,只要没有全面正式开战,另外两国都会派遣使团来祝贺。
赶巧,北越和晋国使团是同时抵达金陵。
三国之中,燕国战力最强,晋国财力最强,而北越的情况比较“居中”,可以说他财不如晋国,武不敌燕国,但反过来说,北越比燕国有钱,比晋国能打。
北越来的是当朝丞相夏侯里,带来的贺礼是一百匹汗血宝马。
北越出战马,最好的战马都在北约,而顶级战马中最优秀的当属汗血宝马。
一百匹马听着数量不多,但已经着实不少。
夏侯里虽然是丞相,且已是知命之年,但他年轻时可曾经担任过北越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也是北越为数不多的文武兼修的朝臣,更是唯一一个武将出身却做到百官之首的人。
北越派遣夏侯里过来,形式上来说倒是体现出对燕国新皇的敬重。
晋国派来的是六皇子司云哲。
司云哲用实际行动向众人展示了他们晋国多有钱,就不说此次进献给燕国的那那一车又一车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异兽,就是拉车的马脖子带着的嘴套都是镶金嵌玉的,那叫一个华贵。
司云哲自己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一个行走的宝物展示架,胸前挂着的那块又紫又大的石头都让人忍不住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承受不住!
鸿胪寺将两拨人都安排在了驿馆,好在驿馆地方够大,别说是两国使团,就是再加两国也容得下。
当天傍晚,沈渊在未央宫接见了夏侯里和司云哲,同时在场的还有裴靖安及几位亲贵大臣。
沈渊:“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落座。”
两人对沈渊行礼,在宫人的引领下坐到的位置。
夏侯里捋着胡子说:“陛下真是人中龙凤!比传言中更加威武。”
沈渊微微一笑:“北越国主一切安好?”
夏侯里叹气:“我们陛下身体是还算康健,不过总是操心儿女之事。倒不似燕国陛下您,无儿无女一身轻了。”
沈渊眼中闪过冷光,笑容依旧:“燕国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确实不似北越国主这般性情中人,只专注于自己的小家,而忽略了天下。”
夏侯里脸色难看,却不敢反驳,毕竟是他先拿沈渊没有子嗣的事挑衅,在燕国的地盘上他不得不收敛。
“燕国陛下说的是,刚刚是我失言了,我们陛下也同样爱民如子。”
裴靖安嗤笑一声:“夏侯大人找补得有点刻意啊!说起来,当年本王一战成名,可不就是踩着夏侯大人的名字吗?”
原来当年在裴靖安还没闯出名堂来时,夏侯还是将军。
那一战,做为百夫长的裴靖安率领自己的小队就将夏侯里给包围了,之后以夏侯里的安危迫使北越退兵。
那时候燕国在对北越的战事上已经连输三场,是裴靖安带来了对战后的第一次胜利,甚至从此扭转了战局,裴靖安也开启了他的战神之路,到后面声名鹊起,有人在谈论这一场战争,也只会记得裴靖安以少胜多,以相差十倍的兵力战胜了当时战功显赫的夏侯里。
这场战役是裴靖安的,在他半生的战绩中都算不得一个亮点,但却是夏侯里永远抹不去的一个污点。也就是在那之后,夏侯里才慢慢开始往文臣过渡,这是对上裴靖安就有心理阴影了。
现在裴靖安旧事重提,那就是把当年这一巴掌再度唿到夏侯里脸上,依旧清脆响亮。
师出有名
沈渊眼神担忧地看着夏侯里:“夏侯大人不要紧吧?你的脸色看起来跟您面前这盘珍珠茄子一个颜色。”
朝臣们集体沉默,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的新君火气也不小,感谢夏侯使者让他们的陛下贴脸把火气都给发泄出来了,这下陛下应该不会再跟他们发火了。
司云哲笑起来:“燕国陛下真是风趣,小王真觉得与陛下相见恨晚。”
司云哲是晋国皇帝最小的儿子,在今年年初被封为凛王。
在司云哲上面的五个兄长,大皇子早逝,二皇子是太子,但这位太子殿下深居简出,自小就很少露面,好像是体弱多病,所以一直精心养着,据说就是晋国的朝臣们也没几个见过太子殿下。
三皇子是戍边将军,常年守在边境,很少回去都城。四皇子爱好诗书文墨,经常外出游历,也总一年半载的不见人。五皇子听闻颇有些才华,在朝中声望不低,且比那位太子殿下更得朝臣拥戴,但晋国皇帝却从来没有更换太子人选的意思。六皇子相貌英俊,看着性情也不错,但却并不是很得晋国皇帝喜欢,即使是最小的儿子也没得过什么优待。
这位六皇子能力不俗,但很没有“上进心”,也不知道是因为本身就不喜欢争抢,还是被父皇冷漠的态度伤了心。反正从来不主动争抢什么,父皇派了差事就会好好做,没有差事也不主动争取。
这几个皇子中,已经去世的大皇子和如今被封为太子的二皇子都为已经故去的皇后所生,剩下四个皇子都是不同的妃嫔所生,只有六皇子的生母是一个宫女,生下他时就“难产”去世了。
六皇子是在一个没有娘且爹不爱的环境下野蛮生长,却意外地才华横溢,凭借自己的本事让晋国皇帝对他慢慢重视起来,到现在连出使他国这样重要的差事都能放心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