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拦住。
兰妮撇嘴,回头看去。
将面容藏在宽大帽子和黑色口罩下的oga穿黑色大衣,长身玉立,镜片后是冰冷冷的眼,掠过之处冷风阵阵。
她脚步只在瑟琳娜望过来时稍顿,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盯着床上人的脸。
一旁垃圾桶里丢着沾了血色的手帕。
口袋里的手紧了又松,眼睛看见alpha脖子上的一圈红印,她抿了抿嘴。
瑟琳娜表情微变,拉着要问问题的兰妮往外走,顺带领走了还要继续数落的医生。
门关上,兰妮皱着脸:“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里面吗?夫人不是说是个小朋友?怎么感觉……挺厉害的。”
她找半天找不到形容词。
这oga一点也不像oga,比她见过的很多alpha都有气势。
瑟琳娜笑:“对于小黎来说是小朋友,对于你我来说就不一定了。”
兰妮:“哈?可夫人比黎还大呀……”
暖热的手慢慢伸出去,碰到这人手背。
她嗓音微哑,又有点气恼地自言自语:“这是离开我的代价吗?你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走……”
在绿苗山之前,这双不曾做过粗活的手修长漂亮,一根一根宛若上帝精心打造的工艺品。
要么懒洋洋搭在某本书页上轻轻摩挲着,实则在想考虑其他事;要么捏着瓷勺慢悠悠转着,搅开热粥里的雾气。
她没说过她很喜欢看这双手自然又闲适的样子,那样就很好看了,珠宝什么的累赘而已。
可是……
就如同她们之间的平衡被破坏,记忆中完美得让她难以平静的手终于染上不平坦的痕迹,不知道要多少岁月才能抚平。
池醉想着自己都以为忘了的事。
像一个在自己家里寻宝的人,一会在墙角挖到年幼时埋下的箱子,一会在床底找到失踪已久的宝物。
直到那几根手指收拢,抓住了她。
池醉猛地抬眼。
——这人睡得非常沉,或者说是昏迷更为恰当。
这动作应当是下意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oga靠近,所以用往常习惯性的小动作哄人。
池醉站了很久,才用另一只手拉下口罩。
紧抿着的唇早已松开,轻轻动着:“以后不会让你任性了,我发誓。”
说着,反手握住那几根虚弱的、没什么力气好似随时能松开的手指,低下腰。
在alpha眉间落下极其轻柔的一个吻。
兰妮吃完了午饭,犹豫要不要给楼上的人送去时,那个奇怪的oga下来了。
她腿真的很长,下楼梯时曲起的姿态干脆利落,衣摆划出凌冽弧度,说不出的好看。
想到她跟应黎的关系,兰妮慢吞吞走过去,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吃点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