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想想,她让晚晚叫自个“卿卿”那是想招晚晚做夫婿,夫妻…哦妻妻之间,总不能生疏客气地称对方大名吧?
还得有一个亲密的称呼才是。
卿卿就很好,听着就像晚晚在同她索要亲亲一般。
那谢酒再这样叫她就委实不妥了。
于是宋卿卿肃然道:“你说的极对,你我二人理当避嫌,各自洁身自好。”
她:“‘宋小姐’这称呼细想也可,那我还是管你叫谢大人好了。”
可不能让那个什么县主知道了她管谢酒叫酒酒——若她是那县主,定然是会吃味的。
谢酒缓缓地眨了下眼,有点没懂宋卿卿的话:“……?”
她一未婚,尚无情感纠葛,为何还得“各自”洁身自好?
…圣上,管这么宽?
谢酒:圣上爱吃醋。
尘晚:我,没有。
谢酒:哦。
宋卿卿不知谢酒心中所想,只一个劲儿的套着近乎,“…听说谢大人是七年前高中的?”
谢酒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对。”
吐了这个字以后她便闭上了嘴,只在心里想着怎么太后忽然要来找她说话?不知圣上那边知不知道?
…谢酒对尘晚爱吃味这件事很有心得。
她乃七年前中的榜,是前朝官员,而宋卿卿当时为一国太后,两人并没有见过面,除了六年前的除夕宴上。
那个时候她还是翰林院编撰,官居五品,前途无限,而那年除夕,圣上开宫宴,五品以上的官职都可携家眷入宫参宴。她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亦无婚配对象,自是只身前往。
朝中大员出现女子的身影本就有少,更何况是五品以上,算上她也不过就两三人。因为官位低的缘故,她坐在宴会的尾端一人吃喝着,正胃开,忽听见殿上有道女声在说道,“…怎么一眼望过去全是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这朝臣中就没有一两个能看的女子?”
她一怔,抬头匆匆看了一眼,然后便看见了那个身着凤袍华衣的年轻女子。
哪怕匆匆一眼,时隔多年,谢酒依旧记得当时自己被宋卿卿所惊艳时的心情,那是她见过世上最温柔和善的女子。
宋卿卿的美不在皮,而在骨,柳叶眉,眼眸清亮,天生一张笑脸,让人见了便心生亲近。
她听过关于太后的很多传闻,好的不好的,各式各样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至少有不下上百种版本,但每一种版本里都绕不开说宋卿卿是个难得的天才。
她的年少,她的鲜衣怒马,她的纸写轻狂,全是谢酒所仰慕的神话。
只可惜忘却了前尘往事之后的宋卿卿已然不记得她了。
谢酒难免心中有些失落,她心中很明白像她这样出生微寒的人与太后之间隔着的是怎样的一道天堑,她未曾想过要与太后如何,她只是在心里小小地希望自己入朝之后的余生能如同太后年少时那般坚定不移的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