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藏在她身体里的紫山是疯子,她冷眼旁观着唐家所发生的所有事,甚至强迫性地让阿淑看见到自己是如何与其子茍且的。
阿淑有过反抗,可男权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办,直到陈吟的出现,直到她知道了自己女儿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是谁的了之后才惊醒了她,让阿淑绝望地提刀刺向了唐升河…
既然所有的故事皆起源于自己的一念之差,偏子轻女,那么故事的最后也理当由她终止所有。
谢酒凝眉,难得任性地说道:“…有时候,我甚至想紫山这样的人多一点。”
宋卿卿却道:“把世上所有的希望依托于某个人,这本来就是朝中律法的严重失职,若能上行下效,严行律法,紫山此类的人根本不会出现,更不会酿成后来阿淑这般的后果。”
谢酒对宋卿卿的话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宋卿卿是个姿意妄为的人,却不曾想对方将法律看得如此之重,认为所有的事情根源起源于法律的不建全。
若严法明律,上行下效,那么确实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只是…
“只是改动律法,是何等大事,实在难以办到…”更何况还是将女子的权益再度提升这种触动老顽固的利益的条律。
宋卿卿不在意地一笑,“难办难道就不办了吗?”
她:“这世上本来很多事便难如上青天,可你我之辈今日不做,那待来日,你我之后生于这世上之时仍感世道艰难。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没有谁生来就比谁高贵,自古皆是如此,怎么到了现在就不可以了呢?”
谢酒一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待走到宋卿卿屋中,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一点,正欲说话,结果门外忽被人敲响了。
宋卿卿起身去开门,谢酒站在帘后沉思着,结果冷不丁听到圣上的声音在门外道:“这么晚了,卿卿还没有休息?”
宋卿卿大约有没有看到来找自己的居然会时尘晚,她倒是很想请对方到屋里坐一坐的,可又想着自己屋里还有一个谢酒,虽说她俩根本没什么,但瓜田李下,谢酒长得又是那副勾人的样子,若被晚晚误解了,那可就有的聊了。
是以,她便站在门口与尘晚道:“许是今个跑的路程有点远,路上颠簸了,眼下还没有困意,一会儿我便收拾了就睡,晚晚不必担心。”
尘晚“嗯”了声,身形笔直地站在门外,也没有要进的意思,那张寡淡的脸上亦无波澜,听完宋卿卿的话后她忽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夜深,天已大黑。”
闻言,宋卿卿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院外被月光照着的地方:“……”
倒也没有那么黑。
尘晚因为宋卿卿无心的话扰的心绪不宁,只想守在这个人跟前,是以,便舍了老脸道:“我怕黑。”
宋卿卿怔了一瞬:“……?”
怕,怕什么来着?
晚晚这般精明强干,居然夜里怕黑??
尘晚说瞎话不脸红,淡淡道:“我屋太偏太黑,此地初来,不识旁人,夜深,恐打扰旁人……”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忽地瞧见了从宋卿卿身后走出了个谢酒,话一时顿住,眉头一皱。
谢酒怎么在这!?
那谢酒忽然冒出便忽然冒出,还不识场面,老实巴交的朝尘晚作揖道:“下官见过大人。”
尘晚:“……”
快滚。
谢酒丧着脸,对尘晚的话认真建议道:“是下官思虑不周,不知大人怕黑,若大人不嫌弃,可住下官的房间。”
尘晚表情发黑:“……”
谢酒看不懂脸色,便以为这个提议仍不够好,遂又试探道:“或者,下官陪大人?守于大人榻前,非死不退。”
尘晚只觉自个脑血翻滚,险些破口大骂:“……”
要你陪个鸟。
快滚!
昨天不是我不想码字,实在是我胳膊疼,而今天拉肚子拉了一天,人都拉虚脱了,我觉得我现在跟林黛玉没有什么差别,除了没有别人长得好看以外。
翌日
从早上起床吃早饭的时候起宋卿卿便总觉得今个的尘晚似乎心情很不好,像是被谁气到了一样,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尤其是那双薄情寡义的眉眼,再绷着张俏脸,看谁都好像带着刀片,似被人轻薄了样。
又凶又奶又可人,让人心痒痒的紧。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对尘晚的心思被晚晚所发觉了,可她转念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毕竟她自认为自己相貌尚可,性情又温和,与晚晚实属良配——是以,她这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不可能会有谁因为被她喜欢了而心情不好。
哪怕她是个女子,喜欢的人也是女子。
可尘晚那张脸实在是丧的厉害,宋卿卿憋不住,用过早饭后抓了谢酒来问:“…你惹晚晚了?”
昨晚在她房前,谢酒忽然冒出来和尘晚说话之后晚晚便掉头就走,一步也不多留,跟着谢酒便也辞别。
二人是一前一后走的,宋卿卿虽然当时也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但想着她们二人毕竟是故相识,总不可能因为两三句话打起来吧?
再说,谢酒那文弱书生样也不像是能打得赢尘晚,于是便也没有多想,径直关了门回房睡觉去了。结果今儿个起来一看,好家伙,晚晚的心情是越发的糟糕了,思来想去,宋卿卿觉得这罪魁祸首兴许还是谢酒,便趁着尘晚出门散步来问了问谢酒。
谢酒穿着红色县令服正欲去县衙当值,闻言,她挂着双黑眼圈寡脸道:“下官不敢惹大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