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故事生姿自然也是知道了,小姑娘对此很是不忿,心里总憋着一股气儿:天底下哪来的这种道理?害人的整日的在父母膝下嬉笑游玩,受害者却被人像丢什么一样丢在乡下十多年。
她越想越气,心头的那口气也是憋的久了,寻思着这回到了庆州之后定要为自家小姐出口气。
故而打从踏上北上之路起,生姿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气神来,还日日夜夜练习与人吵架,宋卿卿问起的时候她还认真严肃道:“奴婢这是有备无患,待小姐归府了,七小姐若是再来欺负小姐,奴婢就骂回去!”
“骂她个片甲不留!”
小姑娘如是道。
宋卿卿知道她是为自己,所以并没有责怪她,只是笑她连那位七小姐的面都没有见过的便把人给记恨上了,有些鲁莽,“凡事你都该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才是。”
宋卿卿对着自己的小丫鬟道。
其实在她看来,那位什么七妹妹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人物罢了,她犯不着为此动气生气。
但她的小丫鬟对此并不买账。
“自己亲眼见的难道就一定是真的了?”生姿在歪理邪说上面很是有一套,“耳听的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况且小姐是这全天下最好最温柔的人,那七小姐以前还欺负过小姐,长幼有序,她竟这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生姿一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的闷火,管她什么几小姐,再好也不如她家小姐好!
这一副“我家小姐什么都是对的”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紧,宋卿卿本就对女孩子格外的喜欢,所以生姿如此,她只会更加的想笑。
“你呀你…”见说不通,宋卿卿也不恼,只是伸手轻轻地点了一下生姿的眉心,笑盈盈的嗔怪着。
十足的好脾气。
两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忽地听见了包间外的门被人叩响了,宋卿卿笑着侧目望去,只见穿着一身杏黄色,衣领袖口都绣着祥云的外衫,里间是间月白色中衣,束玉冠,面若春晓之花的尘晚正眉目温和的站在门外。
见宋卿卿看了过来,尘晚的脸上隐约带上了两分笑意,看宋卿卿的目光越发的温柔,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些。”
她背着手,手里一片因为紧张而湿润,可面上却是不显,对宋卿卿道:“希望没有来得太迟,卿卿不会责怪我。”
宋卿卿站起来身,朝尘晚走了过去,待到进来,才伸出手笑着轻拍了一下尘晚的手臂,娇软道:“晚晚这是什么话,只要是你要来,那么无论多晚我都绝然不会嫌你迟。”
言语之中的偏爱实在是明显。
尘晚心头松了一口气,低眉一笑,便跟着宋卿卿进了包厢,结果才刚一坐定,便看见了桌面上摆着的三坛上了年份,且酒香肆意的陈酿。
笑容一滞,心头没由的生出了一丝丝慌乱。
……这是,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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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晚被宋卿卿请入了席,即将达成目的的宋卿卿心情很好,笑容可掬,着实可人。
尘晚瞧她这番模样心中顿觉好笑,宋卿卿这人惯来如此,非常会卖乖弄巧,尤其是在求人寻好处的时候,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非要披上一张惹人怜爱的羔羊皮。
年少之时尘晚便见识到了她的厉害,没想到而今过去了十多年,宋卿卿忘却了前尘往事后功力仍丝毫不减当年。
甚是怀念。
怀念的让她有些想落泪。
而宋卿卿浑然不觉,还亲自为尘晚沏上了一杯茶,笑盈盈道:“晚晚这一路过来,可曾累到?”
她越是这般尘晚心中便越是警惕好笑,要知道她与宋卿卿相识多年,自然是知道对方行事风格,这般体贴入微,十之八九…没安什么好心。
再将目光落到桌案上的那三坛酒,尘晚心中微微一叹,想来今天这顿酒是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的了。
“不累。”知道自己翻不出宋卿卿手掌心的尘晚坦然接受了事实,主动对宋卿卿交代道,“我此番,是去见顾台章。”
宋卿卿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顾台章这个人是谁,记得没错的话便是她第一次与尘晚相见时跟在尘晚身后的那名属下。
但这个人,不是去追捕杀害前军器监监令何泽坤的凶手了吗?这才十来日就回来了,难道是事情有眉目了?
思及如此,宋卿卿看尘晚的眼神越发的崇拜了,十多日便能将职业杀手缉拿归案,属下如此能干,那尘晚这个上司焉能不会有大成?
啊,果然是讨到宝了呢。
尘晚不知道宋卿卿忽然心情大好的原因是什么,想了半晌,心里觉得总不可能是因为顾台章的原因吧?
嗯,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让顾台章在跟前晃悠了。
正想着,尘晚便听见宋卿卿在那问道:“可是上次的案子有了结果?”
尘晚没有什么事好瞒着宋卿卿,闻言便点了一下头,道:“嗯,凶手已然缉拿归案。”
顿,她道:“凶手身手长相体态,与你当日描述,别无二致。”
多得宋卿卿当日对凶手的大体描述,才能让顾台章数日之内便将真凶缉拿归案,除顾台章执行力超强以外,宋卿卿更是功不可没。
宋卿卿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笑道:“如此,晚晚便应当好生谢谢我了。”
尘晚亦低笑了声:“那是自然。”
她看着宋卿卿,目光温柔,道:“不知卿卿想让我如何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