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灵花瓣散开,树下之人缓缓推动轮椅转身。
闻人鹤得见其真容,那人白布蒙眼,身形消瘦面色惨白,身影无比落寞。
“哥哥!”慕时跑向他。
那人闻声却不见温情,怒吼道:“你怎么回来了!”
慕时被他吓了一跳,在离他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匆匆止步。
“我不是让你永远不要回来吗?”
“我……”慕时欲辩解,忽地脚下震动。
好似地动山摇,慕时踉跄,身后闻人鹤扶了她一把。
她愕然看向越家的方向,突然心跳加快,惶惶不安。
好好活着
仿佛马上就要天?塌地陷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慕时遥遥望向来时的方向,心中莫名?恐慌。
闻人鹤亦左右环视,问?道:“这?是什么动静?”
轮椅上的越良辞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静默,不再激动,但搭在轮椅上的手心收紧,用力到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知?道。”慕时不自觉眉头紧锁,她摸了摸自己心口,不安感驱之不散。
“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她扭头问?,“我们能不能再晚几日走。”
闻人鹤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肩膀,“听你的。”
慕时尽量不去多想,叹了口气,看?向越良辞,“好哥哥,就算你不想让我回?来,我都已经回?来了,你再凶我也没用。”
这?般语气好生熟悉,闻人鹤不喜她对别人也这?样,可那是她血脉相连的“哥哥”,他无权介意,只能微微侧身?。
越良辞仰面,不见天?日。
“何年何月了?”
“明日就是……”慕时顿住,突然?想起不好提起那个人,“算上明天?,我离家?就有九个月了。”
“才九个月。”越良辞轻声感叹。
为何他感觉有一辈子?了?
“哥哥。”慕时走到他身?后,推动他去光影不遮处,“我已经可以控剑了,你再等等我,很快,很快我就能让你重见天?地。”
她还以为,哥哥会问?,她那个弱柳扶风的身?体,怎么会拿得起剑。
可哥哥问?的是,“你把谁带来了?”
“是我师兄。”慕时诚然?道,“也是我的心上人。”
闻人鹤回?头,霎时觉得阳光明媚。
“心上人。”越良辞恍惚,“你都有心上人了。”
“他陪我回?来看?望爹娘,顺道陪我来看?你。”慕时笑道,“师兄可厉害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帮我,是吧师兄?”
闻人鹤笑意盈盈,“是。”
越良辞却冷了脸,“让他走远些?。”
慕时一愣,“怎么了?”
“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让他走远些?,越远越好。”
闻人鹤看?了过来,见慕时朝他眨了眨眼,便后退了几步。
“他听不到我们说话,哥哥要和我说什么?”
越良辞声音冷厉,“你们莫不是在欺我是个瞎子??”
闻人鹤只好再走远,几乎要到结界边缘。他心里犯嘀咕,他哪里和这?家?伙像,他脾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