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过去了,可是宣誉还没过去。
都忙活了一天一夜,柯蒙可以回家洗澡睡觉,可是宣誉呢……想到这就很难受。
柯蒙回到去后,看了眼三小只,确保他们吃饱没事,洗了澡就回去书房,处理这一天下来堆积的公务。
跟皇帝批奏折似的,一页一页翻过去,之后提出修改意见,标注好哪些是开会要注意提醒,哪些是关于策企划案需要根据新晋政策而变化修改的……
天出破晓,柯蒙趴着桌子上小小的眯了一会儿。
毕竟身体在早年积攒下来还不错,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几天不休息长期保持集中精神也是正常的。
反正任务结束后,该吃吃该喝喝该补补,醒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只是眯了一小时而已,柯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正想打电话问小李子查的进度如何,结果是苏醒先打进来了。
“你没睡吗?”
“正式通知下来了,代替我的人已经来报道了,我跟你说一声,要是碰到宣誉的案子,你不要跟他硬碰硬,找周队处理。”
柯蒙敏感的皱眉:“顾氓?”
“对,他跟宣复感情很好,刚才报道的时候,我跟他聊了几句,他说‘如果宣复死亡查实与宣誉有关的话,他一定会亲手送他去枪毙。’”
这哪里是小朋友之间的恶作剧,这就是明晃晃的恨意。
他简直是一刻都待不了,风卷残云般出去后,脑子里开始想着对策,之后他才领悟到,这世界上,权利确实能压死人。
柯蒙考虑再三,指尖上上下下的划着通讯录,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李叔,还记得我吗?”
柯蒙小时候的成绩还算可以,小学到初中,年级前十不是问题,但到了高中之后,反而迟迎了叛逆期,成绩退步的厉害,后来柯正请了不少的老师给辅导,结果高一高二还是不行,高三才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或许也有天赋的原因,最后考了个重本高分。
大学期间也很争气,成绩算可,每个学期都能争取拿到奖学金,柯蒙脾气虽然差,但胜在孰轻孰重分得清。
所以后来在警校没有继续读下去,是李导比较觉得可惜的。
“记得,蒙蒙啊,咱们大年初四的时候才见过,你记性啊……”
柯蒙:“……”是吗,他好像没啥印象,不是不是,现在有要紧事。
“李导,想找你帮个忙。”
李叔离开学校在政委处当了个清闲官后就很少有人叫他李导了,这回倒是新奇。
整一个通宵,小李熬的眼睛都坏了,扯着嗓子哭着喊着要赔偿费。
柯蒙回到公司后,二话不说给他写了张支票:“你别走啊,你这报告的字难看的死。”
这份报告其实是电脑打出来的,但是有时候机器也会出错误,还有内容的差别,所以小李就手动改了,毕竟时间赶,想要整洁好看的,那得再等等,奈何小柯总等不及啊。
柯蒙一目十行的查阅,最后仿佛原地升华感叹一般:“我现在终于认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天生就看你不顺眼的!”
顾氓跟宣誉其实没多大的仇恨,就单纯是宣复很讨厌这个人,连带着顾氓也跟着戴有色眼镜,反正小时候到现在都十几年了,也讨厌了十几年,久而久之就恨了。
……
啪的一下,宣誉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稍微清醒了。
“我问你,宣复死亡的前一天,你在哪你做了什么,有没有人证!”
说真的,这样反复审讯的技巧,不仅警察累,他也累。
“我一直在家,宣瑜跟柯蒙都能作证。”
顾氓不屑一笑,架着二郎腿略微嚣张的看着他:“一个是你哥,一个是你情人,如果你让他们帮你窜口供也不是很难。”
“……”宣誉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的也对。”
空气被凝固成冰一样,却消不掉顾氓心中升腾的怒火。
“这么说你承认了,不要耍花腔,给我说实话,你前一天到底去了哪里,保安亭监控显示你拿走了快递盒子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然后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你才出现在电梯上,这二十分钟你在哪做了什么?!”
宣誉:“……可能去吃了趟早茶,咖喱金钱肚。”
顾氓整个身体都仿佛定住了一般,随之来的是浪潮汹涌般的滔天怒火。
“你不要给我胡说八道。”
宣誉冷冷的盯着他:“胡说八道的难道不是顾队长你吗?”
顾氓也狠狠地盯着他,两人之间无声中较量,空气隐形的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你不要狡辩,你跟黑天认识,但是这么多年了,黑天又怎么会精准的了解宣复的消息,又如何熟知变化几年的a市,就算这几年他在a市生活,你们私底下就一定没有接触吗?”
“按照你的想法,因为宣复讨厌我小时候欺负我,我长大了想复仇,所以找黑天帮忙的意思吗?”
顾氓冷哼一声,眼睛里写满了这分明如此。
宣誉冷笑:“既然如此,顾队长,你跟宣复从小在一起长大,你成绩突出宣复差之千里,多少年的优越感让你骑在宣复的头上;长大后宣复的生意越做越大社会地位越来越高,而你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关警察。”
宣誉优雅的架起二郎腿,。双手交握的放在上面,微微一笑:“根据我所知,之前宣复有意开通码头航道权,找你帮忙你却拒绝了,之后我在某次酒会听见酒醉后的宣复在骂你,当时你在场脸色很不好看,我猜测你们的关系可能没有从前好……有可能在生意上起了冲突,或者是你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