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爷爷说能治好嘞,还不用截肢,我们当然要治的嘛,治疗费,等我赚钱还他……”
之前爷孙在院里说话,她躲门口听了半天。
只要能治好姐姐的腿伤,别说签卖身契,就算做一辈子端茶倒水的丫鬟,她都心甘情愿。
只是还钱吗?
医院都诊断说,自己的腿只能截肢……
侯莹打量面色古怪的妹妹,却也没有追问。
以她对自家妹妹的了解,过几个小时或是第二天,叶子肯定会把心里那点儿事,全都给讲出来。
……
三天了。
白玉娇穿着睡衣,头蓬乱地靠在沙上。
每天傍晚,艾青青下班就带她逛街,那小嘴儿叭叭的贼能说,讲起蜀都的景点、美食……能从出门讲到回来。
这种人才,不当导游都可惜了。
还有夜猫子白小蕊,闷闷的不爱讲话。
晚上她带回来小吃、白酒,人陪她一坐就是半宿,还不耽误自己干正事。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娇娇姐就没这么踏实、畅快的喝过酒了。
可惜的是,从没见那姑娘喝醉过,到最后总是她迷迷糊糊回屋,或者上午醒来,才觉自己睡在沙上。
田禛?
田禛是谁?
白玉娇左脚踩在沙,胳膊架在膝盖,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公司就一个眼镜男生,自从东厢住了两个女子,他就再也没来过这屋。
所以,平时注重仪态的娇娇姐,也有点放飞自我了。
“姥爷,您去屋里坐会儿,我跟同事打声招呼去街上买点菜。”
“好。”
余姥爷跨过门槛,见到一个头蓬乱,瓜兮兮的女子瞪大眼睛看向自己。
他眯起眼睛,审视着那个圆脸浮肿、挂着黑眼圈的女子,沉声说道:“你是哪个?”
“……”
姥爷?
这是谁的姥爷?
小艾说街上有人照看,外人不能直接闯进来。
如果是公司员工,应该不会把自家长辈带过来……
“早,早啊,姥爷。”
白玉娇心思电转间,抬手朝对方打个招呼,拿起水杯就往屋里跑。
还早?
太阳都快挂到脑壳喽!
余姥爷左右看看,见屋里还算整洁,便走到茶桌边坐下,嘀咕道:
“也就歆娃儿还小,再过两年……要是敢学嘞个瓜女子,沟子给她打烂!”
白玉娇快步回到房间,麻利地拿起梳子整理头,然后抽两张湿巾擦擦手,在脸上随意拍了几下。
出门洗漱是没机会了。
她必须尽量挽回自己的形象,如果真是田禛的长辈,刚才那副模样也太丢人了!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打开化妆包,对着挂在墙壁的镜子装扮起来。
十分钟过去。
娇娇姐对着镜中女子笑了笑,自语道:“完美!”
随后,又打开行李箱翻找衣服,挑了一件大多老人中意的淑女装换上,方才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余姥爷转过头面露愕然:“你又是哪个,刚才那个瓜女子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