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洪这个生日过得特别热闹。
他的人缘好,吃饭的时候居然凑出来四个大蛋糕。
余清音一看就倒吸口气,心想这怎么吃得完。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多虑,因为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们饭量大。
不仅吃得多,吃得还快。
几乎是上来一道菜,眨眼就剩个底子。
余清音捏着筷子,只夹起来一块腌萝卜,嘎嘣嘎嘣地咬着。
越吃,越觉得咸,也不知道里头放多少盐。
她猛灌两杯水,面前多出一碗汤。
余景洪侧过头跟同学聊天,只给堂妹个后脑勺。
余清音轻轻地吹着汤,一边玩着手机。
过会,余景洪凑过来看:“又跟男朋友聊天。”
他还怪不见外的,也不怕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话。
余清音大大方方道:“艳玲祝你生日快乐。”
不是,这种事怎么还有代替的。
余景洪:“她又不是没加我,干嘛不自己讲。”
他以为自己的面子有多大,余清音:“我顺嘴在群里提一句在给你过生日,人家客气客气送个祝福而已。”
那不能客气到家吗?余景洪喝了点酒,不服输地掏手机:“好歹大家朋友一场,她今天必须亲口说。“
什么人啊,这还有强买强卖的。
余清音嘴角抽抽,没拦着他酒疯,只是再吃一块腌萝卜:“哥,再点两个菜。”
这家是东北菜,份量本来就大,余景洪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因此加菜的时候,服务员探头看:“你们吃完再……”
后面几个字她吞下去,一手纸一手笔:“要点什么?”
余景洪回头看着一桌子空盘,忽然怀疑自己一开始是不是没点菜。
他一连串地报菜名,顺便再要箱啤酒,回座位的路上把一位同学的烟掐掉:“别给我整二手烟。”
几个同学嘻嘻哈哈地调侃:“山子,明知道寿星是妹控,你还惹他。”
现在就有妹控这个词吗?余清音还以为得过几年。
她仰着头笑一笑,充分地挥群众的作用,吃饱喝足回学校。
徐凯岩跟她一道,顺便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挥挥手说再见。
大概是看着背影,余清音才现他走的居然不是直线,追上去:“你喝了多少?”
徐凯岩拇指和食指一比划:“这么大的杯子,一杯。”
他这酒量,真真是个半杯倒。
余清音想起看过的那些新闻,有点担心他半道上在哪睡一晚,捏着鼻梁:“还是我送你吧。”
徐凯岩还是清醒的,用力地甩两下头:“没事,就几步路。”
又示意:“门禁。”
一来一回的,余清音肯定得刷门禁,期末就要扣综合分。
她上下反复打量着:“那你到了跟我讲一声。”
话是如此,她多少有些担心,回宿舍后还挂掉一个男朋友的电话,等到报平安的短信才松口气。
她等,岳阳也在等,手指头在桌面一点一点的,不知怎么有点心烦气躁。
余清音半点不知情,一边拨通他的号码一边往楼梯间走。
她道:“你要睡了吗?”
岳阳:“明天十点去工厂,可以晚起。”
又问:“你呢?明天还有课。”
余清音好几天没跟他正儿八经的聊几句,想想说:“晨跑取消,可以晚起。”
说起来,她还真是坚持锻炼。
岳阳有时候忙完工作只想放空大脑躺床上,受她的感染都不好意思偷懒,这会说:“我下午去游泳了。”
看来他今天的工作量真的不大,余清音:“酒店的泳池吗?”
岳阳:“不是,体育馆的次卡。”
他絮絮叨叨说着全是琐事的一天,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温柔。
余清音原地慢悠悠地转圈,时不时应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