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听她的声音越压越低,还以为是犯困,说:“要不要早点睡?”
余清音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打个哈欠:“好,晚安~”
又悄悄道:“岳阳,今天有点点想你。”
岳阳轻声笑:“一定要是‘点点’吗?”
今天这么忙,能抽出点时间来想他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余清音不满地哼哼唧唧几句,洗漱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看手机,才现一条几个小时前的消息。
范仲淹:【我每天都很想你】
一般在偶像剧里,讲完这句的下一秒,镜头就该切到男女主见面。
不过人生没有这么多浪漫,岳阳仍旧得上班。
余清音也没指望他突然出现,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法学院的课多,她还得兼顾收入不多的副业,以及抽出时间做各类心理辅导。
其中之一,就包括她弟余海林。
余海林离中考还有一个多月,向来乐观开朗的人破天荒地陷入焦虑之中。
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排解,只好隔三差五给姐姐打电话。
大概是躲避烦恼,跟成绩有关的事他只字不提,有的没的倒是一堆。
余清音被迫听了很多初中生们的爱恨情仇,对此给出评价:“你们小孩子家家,够复杂的。”
谁是小孩子,余海林正处于最敏感的年纪,大呼小叫:“我现在比你高。”
余清音冷静回复:“比身高,也是小孩子们的象征之一。”
简直气煞人!余海林只差买张机票去都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我十六了!”
余清音:“虚岁。”
这天聊的,每一句都踩在痛脚上。
余海林:“姐!我现在已经很可怜了!”
他倒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这个年纪的最大困扰只在此。
余清音安慰:“那提前告诉你个好消息,暑假带你去迪士尼玩。”
为什么是迪士尼,余海林抗议:“我想去秋叶原。”
勉强顺路,余清音:“行,那现在就去好好读书。”
要命的书,怎么读不到尽头。
余海林长叹口气,挂掉电话把桌面上的台灯调到最亮。
他是一个人住,地方宽敞得很,书桌是两张拼起来的,足足有两米多。
不过上头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留给他用的空间不大。
当然,这个不大,也比余清音在宿舍的使用尺寸好得多。
她几乎是不在宿舍学习的,常年抱着书和电脑,有空就直奔图书馆,一坐大半天。
通常这种时候,她的手机是静音状态,注意力也都放在学习上。
因此,她错过了男朋友的电话。
岳阳打一个没人接,心里其实不意外,却不免有一些失落。
这种情绪,实在很难对别人提及,因为始作俑者可以称为是他。
只是想来想去放不下,甚至迁怒到工作上。
说是迁怒,最多阴阳怪气地顶客户几句,很快还得收拾烂摊子。
每每此时,岳阳都觉得社会很残酷。
他十几岁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个巴菲特,人生到二十几岁都过得顺风顺水,结果现在被打回原形,只好认清他没无法和幻想中一样厉害的现实。
好像举目四望,生活全是失望。
人在某一个阶段,就是会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毕竟玉帝王母都有凡夫俗子的苦恼。
但天兵天将只负责给领导解决问题,哪里顾得上岳阳的这点小心愿,他只好独揣惆怅。
藏得虽然很好,余清音还是现一点。
不过她只以为是他最近工作进展不顺利的缘故,鼓励两句又给他点了宵夜。
送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岳阳还对着电脑干活,听见敲门声从猫眼看,袋子拎在手上后还是狐疑地看小票。
等看清备注上面的“余”,他就知道是谁,忽然有一种被拯救的茅塞顿开,这几天的郁闷而随之而散。
这一刻,他的爱人是脚踏七彩祥云而来的。,网址手机版m。778buy。,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