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源捂着自己的肩胛骨,瞪眼看着林书朵,“林书朵,你……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林书朵说完手里的鸡毛掸子又重重落在段清源身上。
斯文了十几年,第一次体验到打人的痛快,林书朵已经开始隐隐兴奋起来。
段清源又痛又吃惊,林书朵以前再嚣张跋扈,最多吃飞醋跟他大吵大闹,却连巴掌都没落在他身上过,今天居然拿着鸡毛掸子抽他?
林书朵好像越打越顺手,段清源被她的气势吓住了,转身就跑,结果林书朵不依不饶,追着他跑出了卫生所。
正好几个大娘趁中午有时间,拿盆端着衣服去河边洗,路过卫生所这边,就看到一个瘦的跟架子似的人从卫生所跑出了,一路抱头鼠窜。
再一看,林书朵站在卫生所门口,一手举着鸡毛掸子,一手叉着腰,虎着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凶巴巴地看着跑走的人。
大娘们本来还有点好奇跑走的那个人是谁,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到了下午,段清源跑到卫生所纠缠林书朵,被林书朵用鸡毛掸子打得满地找牙的八卦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晚上,段清源回到男知青宿舍,白天他的手被门夹了,又被林书朵拿着鸡毛掸子抽了好几下,为了好好表现,下午还去上工了,一天下来,浑身都疼,躺下去都疼得嘶气。
其他男知青下午已经听说他被打的事,没有一个同情他,纠缠一个女同志,这种行为怎么说都丢人。
郭志胜故意给他找不痛快,“段知青,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了,不会是被人打了吧?我看这伤痕是一条一条的,有点像是鸡毛掸子抽的,你不会得罪谁了?”
段清源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关你什么事,我身上的伤是我干活不小心摔的不行吗?谁规定不能摔出一条一条的伤?”
郭志胜不在意地笑笑,懒得再跟他说话,但脸上的嘲讽却特别刺眼。
段清源身上疼,躺在床上睡不着,又越想越气,干脆下了床,悄悄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林书朵打他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知道林书朵现在一个人晚上住在卫生所,就算他不敢报复,趁着晚上去吓唬一下她,出恶口气也是好的。
临近中秋,天气好,月光照着能看得清路,段清源轻手轻脚出了男知青宿舍,径直往院子外走去。
谁知刚刚走出知青点的院子,就眼前一黑,紧接着他就被套进了一个麻袋里。
段清源:“……”
拳脚雨点子似的往他身上落,还打得特别刁钻,既伤不到要害,又打得特别疼,打了那么多下,愣是一下都没碰到他的脸。
段清源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报复他。
他想来想去,除了周焱,根本不可能有别人,他最近表现得这么好,谁会无缘无故半夜跑来打他?
知青们干活累了一天,晚上睡得都很沉,没人知道段清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没人现段清源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早上,知青们吃过早饭出门上工,才在知青点的院子外现了一个大麻袋。
有男知青好奇,上去踹了一脚,想看看麻袋里装的是什么,谁知一脚下去,麻袋里面传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吓得那个男知青连着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麻袋里面明显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