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离开后,病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音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偏过头看向远处沙上的沈肆言。
他垂下眸子,羽睫如扇面一般在光下折射倒影。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脸上带着一点清淤,却依旧难掩他那副妖孽到极致的俊逸。
清浅的声音响起,“那个吊坠,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沈肆言手中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又继续盘起了那串佛珠。
时音长出了一口浊气,却依旧难以消灭心底里的那口郁结之气。
她掀开被子,脚落在地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余光扫见沈肆言似乎要起身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自己站好。
抬头看向他,他依旧是那副慵懒备至的妖孽样子。
沈肆言还是在意自己的,即便昨天打了他一巴掌,可今日他没走,刚刚小小的试探一下,他也有要过来的意思。
可是她始终是揣摸不出来沈肆言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甜豆给自己的资料,得罪过沈肆言的下场基本上都不怎么好。
即便是被他奉为白月光的周懿,如今也是被他算计的和白朗净身出户,让周懿以为离婚后沈肆言会与她在一起,给她希望,可结局定然不是周懿想要的那般,之后的日子也必然是不好过的。
她昨天当着那么多人打了沈肆言一巴掌,依着他的性格,他必然会心里嫉恨的啊。
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能忍?
她有点不相信。
“我跟你说话呢!”
沈肆言终于抬头看向她。
“吊坠已经炸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那个吊坠很重要?”
时音愣了一下,转身一句话不说开始去柜子里翻自己的衣服,拿上衣服进了洗手间打算将身上的病号服换下来。
又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直接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算离开。
手机上的红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旁边还有一部新的同型号手机,不知道是他们之中的谁买的。
她一道都拿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去办出院。
沈肆言终于开了口,“一个吊坠而已,你至于吗?”
时音闻及此言脚步停住站在门口,回看着他不理解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了然。
这样的小疯子,能理解什么?
他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爱,自然不理解深爱之人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有多么珍贵。
他不理解,自然也就会说出这般没心没肺的话。
时音走了回去,放下手中的东西顺手拿上一个枕头,走到沈肆言面前朝着他身上砸了上去。
不揍他难掩心中怒火,可是像昨天那般甩巴掌过去,她怕自己等不到任务结束小甜豆给自己治好自己的病就要死了。
她绝大多数向来理智,不会做出没把握的事儿。
沈肆言闭着眼睛承受她的怒火,手连挡一下都没有。
“你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时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看去,却见来人是周懿。
周懿三两步走了过来,抢过时音手里的抱枕,“你在干什么?你凭什么打肆言?肆言人善良,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说完将抱枕扔到了一边,看着沈肆言脸上留下来的伤痕,明显不是当下打出来的,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伤和时音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