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说过,傅绫罗心思敏感,许多话藏在心里不说,一门心思钻牛角尖,打一顿总算是说出来了。
能说出来就好。
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安抚她:“阿棠,我与你说还有旁人可用,并非是说掂量过后才从中选了你,是想告诉你,即便有旁人可选,也只会是你。”
“堂姊和阿莹都怕我,因她们都与我……切磋过,受过的伤比你这会子可重多了,可我见你拿瓷片划破手心,血滴在地上滴了一路,我跟个胆小鬼一样避开不敢看。”
“心狠手辣如我,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竟是再不能有下一次,若你离开王府,再受伤可怎么办?”
“我承认,我有私心,可若为了报仇,早在王府我直接幸了你,让你成为整个王府最受宠的夫人,让你真为我生儿育女,岂不是比让其他人‘侍寝’更容易?”
傅绫罗稍微缓下心神,就想起身,哪知轻微的动作就叫纪忱江痛吟出声。
纪忱江吸着气,比挨了打的傅绫罗还难受,“阿棠,饶我一次,你别动,你再不老实点,小长舟真要坏了。”
傅绫罗哭红的脸颊已经没有更红的余地,她脑袋一阵阵晕,声音又哑又软,“所以报完仇之前,你都不会碰我?”
若他真能做到,傅绫罗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不了了。
好在,不等她升起绝望的挣扎心思,纪忱江轻嗤,“阿棠,我不是菩萨,任你坐怀不乱的,只能是阉人。”
傅绫罗:“……”
她突然觉得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疼得厉害,被打过又被刀来回地割,她受不住这个疼。
“你先放开我,行吗?”她哑着嗓子卖乖。
纪忱江苦笑抽气,“阿棠,你是真想要我的命是吧?”
傅绫罗沉默片刻,抬起头用红月中的眸子看他,“如果王上想……”
“我不想,你想好了叫我什么,再叫错,还打你。”纪忱江打断她的话,乌黑深邃的眸子里全是认真。
“下回可不会用手了。”
傅绫罗:“……”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可怎么就有点控制不住唇角弧度呢。
她低头,紧抿的唇微微往下压,“我坐不住了,疼……”
“小蜜糖,我们打个赌吧。”纪忱江也不说放开她,只是换了个姿势,叫她趴在身侧,依然箍着那把子纤细不准她离远。
“若我能看完南地搜罗来的这些风花雪月册子,不叫你疼,你就别跑了,乖乖呆在我身边。”
“我不以势压人,若你想做女君,我给你做伺候的小子,全听你的,但只能我一个。”
傅绫罗呆了下,忍不住抬头看他,“王……你所言为真?”
纪忱江轻捏她脸颊,“定江王一诺,贵比千金,绝不食言,傅长御胆大心细,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傅绫罗偷偷看了眼依旧刀意凛然的地方,“那若王上食言了呢?”
“任你天高海阔,我绝不阻拦,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拖你的后腿。”纪忱江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