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什么东西掉进“井”里,咚,咚,更多的掉进去。我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萨沙在踢那些我搬进来的路标小球。
我叫住他:“怎么了这是,请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萨沙说:“我可尊重着呢,赶紧的,都扔下去。”
我问:“干什么呢?”
萨沙说:“等会要退潮了,我们这次倒要看看这条水道通到哪?”说完,他继续把小球挨个踢进水里。
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利用跟踪器看看这条通道联通大海那段的会是什么情况。我蹲下去,用手一推,把眼前的小球全推进水里,跟下饺子一样,咚咚咚咚一阵欢快。接着我又转到其他小球堆,把它们全推进去。咚咚咚的落水声挺解压的,这点小活不费什么力气,就算萨沙在那划水也无所谓。最后我走到萨沙身边,示意他让让,把他还没踢完的小球一股脑全推了下去。我朝里面望了望,这些塑料小球浮在水面,数量可不少,把这挺大的“井”水表面铺满了。
我记得小球有一圈长勾的塑料柄,一下水,这些塑料浸水变软,像海草一样飘在小球周围。不知道小球周边弄圈钩子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就为了我搬运的时候来扎我吗。
等到退潮时,这些小球跟着潮水被吸走。很快,汹涌的潮水把它们抽得一个不剩。我们走出去看秦博的电脑屏幕,一团红点在笔直的往东海方向移动。我原以为这团红点到了出海口会呈扇形散开,意味着被冲到大海里。当我看到这团红点进入东海范围,没有出现散开,反而被拉成细长条,从原来的团状变成一条细长直线继续往前。我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看秦博他们俩,却看到他们和我一样感到吃惊。这细长一直往东南方向冲,直到到达马里亚纳海沟附近,这条直线慢慢变短,最后信号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沉默了很久。我是一脸懵,等他们给我解释解释。可看起来他们好像也不是很理解。过了很久,萨沙说:“要不要再投一次?可能信号太弱,我们跟丢了。”
秦博想了想说:“不必了,古书上说一些神圣山脉下会有通道相连,跟踪器已经给我们证明了确实存在这些通道。除了连接神圣山脉,再联通海沟也是有可能的。我们现在看起来荒凉闭塞的高山深渊,可能在远古时候是繁华之所。”
萨沙想了下说:“不对,跟踪器直径很小,后面可以被拉成直线,说明小球后面经过的只能是管道一样的通路。这么细长狭小的管道,不可能在漫长的历史里不受东海海域的地震带影响,还可以保持笔直畅通。”
秦博认同萨沙的说法,他提出:“那么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管道是柔性的,且外围空间是空的。换句话说,我们看到小球团被抽拉成直线,可能并不存在真正的管道,而可能是像漩涡一样的极水流将它们抽拉成我们看到的样子。二,如果是依靠实体管道,那么得需要维护,谁能维护这样的系统?”
萨沙想了想说:“我比较认同漩涡。那么看起来这是个意外了。不过这批球的信号特别定制成高强度的,和卫星对接。如果是漩涡抽走,不应该会在短时间内同时破坏球体,影响到信号灭失。”
秦博说:“小球被抽到一个范围后,突然宕机,信号是在同一位置逐个消失的。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有屏蔽的区域。可能它们进入一个地下通道,信号无法穿透。”
萨沙表示反对:“我们丢球的地方就是地下,这批球在没入海之前的地下信号一直很强。”
秦博说:“那么小球后面消失的地方,地质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质不一样,可以屏蔽信号。就像白蛙之所的地质一样。”
萨沙说:“相隔这么远的两地,一个在6地上,一个在深海里,有通道相连,一样可以屏蔽信号,可能意味着一样的地质材料。哎,秦博,你说这是为什么?”
秦博说:“打个比方,我们的铁路是一个系统,有统一的基建模式和软件控制调度,可以实现庞大的运输功能。古书上说的圣山下有通道联通,是不是一样作为运输之用。比如直接联通海洋,通道内利用水做载体,甚至可以利用潮汐做动力。事实上,地球的水域比6地大得多,7分海洋三分6地,假设有这样的地下水通道,加上我们之前看到过的远古电梯系统,运用类似小潜艇这样的运载工具,这会是一个很高效的个体化运输系统。”
我听着他们讨论,想象了一下秦博描述的情景,水下运输系统很科幻。不过,我忍不住插嘴问:“两位,请暂停一下,我有个疑问,这个情景想象起来很美好,但是建造这样一个运输系统,工程难度很很大吧。”
秦博想了想说:“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做不了这些事情。但是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盾构机在一百多年前的人们看起来也像神话一样。有些我们现在不能理解的工程,在科技展到一定程度,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想开点,古人不比我们傻。”
萨沙拍了拍我的肩,说:“科技的展远比我们想象的快,科技展不是单靠一个人的聪明才智,而是全世界几十亿人类的脑力激的。要相信,人类很强。”
我点点头,很认可。